伊怡萱做殺手的時候,曾經三天兩夜不曾合眼,現在伊家的人既然要來,伊怡萱不知道要麵對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娘家人,心中有事,更加睡不著。

“萱兒,你受委屈了。”

大殿外,一襲黑衣,敷麵,外漏一雙黝黑晶亮的雙眼,從眼角的皺紋來看,此人最少有四十五歲,但是黑色夜行衣下的身材修長,勻稱。

難道這便是本尊的父親嗎?

伊怡萱害怕露出馬腳,閉口不言,隻是拿眼睛默默的觀察眼前的中年人。

伊右相則以為女兒受了委屈不願出聲,卻不知道靈魂已經被調換。歎了口氣道:“萱兒,你也太過用情了,自古皇家多薄情,你想想那人是皇上,他的心用在百姓和社稷上,怎麼會為你動情,可你偏偏對他用情過深,太過在意那些妃嬪,你難道不想想,她們就算是再明爭暗鬥,鬥得過你這個皇後嗎?無論是那個妃嬪誕下皇子,不都要叫你一聲母後,百年之後,你才是陪著皇上進入皇陵的人。”

情深不壽,伊怡萱原來就知道的,所以,作為現代的殺手,她不會輕易的動心。

可是沒想到,這個本尊竟然會愛上皇上,並為皇上爭風吃醋,失了本心,更加失了聖心,落得打入冷伊的下場。

“以後不會了。”伊怡萱冷冷的聲音,啟唇而出。

伊右相點點頭:“吃一塹,長一智,以前為父怎麼勸你都不聽,有了這次的教訓,為父希望你能有個清醒的認識,不過,咱們這個皇上性情暴戾,個性乖張,不好相與。他最近在朝堂上處處為難為父,想來是想要為父手中的政權和兵權。”

“那就給他,伴君如伴虎,父親為謹慎期間還是要把政權給他,若不然,等他羽翼豐滿,父親便是他第一個要殺的人。”

伊怡萱想勸右相放手,但凡什麼輔政大臣,托孤大臣,大概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先不說那些嚐過權利的滋味,再讓放手何其難,就算是放手了,可惜年輕的皇上卻沒有了信任。

別的都不說,單說康熙就知道了,四個輔政大臣那個是死得其所的,伊怡萱自然是知道的,麵對眼前本尊的父親,心中不自覺的生出孺沐之心,不由得就開口勸道。

伊右相再次深深歎了口氣道:“這些道理你以為為父不知道嗎?可惜不行啊,伊家是百年世家,曾經還是皇族,若是沒有這權勢,就會把全族陷入覆滅的地步,為父不能啊!”

“萱兒,接下來的幾天,你暫且委屈一下,為父會想辦法讓你離開這冷伊的,你從小聰慧,懂事,唯獨在情愛一事,有些糊塗的想法,受了這次教訓,你要明白,帝王的愛是虛無的,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伊怡萱早就明白了,原來的本尊沒明白,但是已經離開了。

“父親,你現在讓女兒離開這裏,豈不是落了把柄給皇上,皇上本就忌憚於你,父親應該不要跟皇上硬來才是,不如,女兒就受些委屈,隻要父親能安然無恙便好。”

伊怡萱不想離開冷伊,她還想等大家都注意不到她的時候,一把火燒了冷伊,離開此地那,若是被伊相救出來,回到後宮繼續做皇後,豈不是要麵對那個皇帝渣渣。她才不要離開那!

伊相聽了這話,很是感動:“萱兒還是這麼的懂事,乖巧,是那個皇上不懂得欣賞,為父怕你受委屈,才想讓你趕快離開冷伊,既然萱兒如此為為父著想,那就先在此等些時日,等父親處理好伊家的事情,再來想辦法讓你離開冷伊。”

“伊家的事情?伊家出了什麼事情,讓父親這麼為難?”伊怡萱問道。

伊相冷笑一聲:“有些人不識好歹,以為皇上提拔他,就是看重他,豈不知皇上隻是想利用他消弱伊家,哼!伊家百年基業豈是那麼容易消弱的,他太小看我了。而沒有了伊家,那些宵小之徒什麼都不是,不過是皇上的墊腳石而已。”

伊相又安撫了伊怡萱幾句便離開了。

伊怡萱這才明白,伊家的這個右相對自家的女兒還是挺上心的,聽說被貶入冷伊,趕緊過來安撫。

伊怡萱搖搖頭,越是如此,越要抓緊時間離開,親情,愛情對於一個殺手的她不是恩澤,是負累。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剛穿越過來,身體很是不適,經過一天的勞動,更是很累,伊怡萱在伊相離開後,倒頭便睡。

但是這一夜,更是累,

做了一夜的夢,夢裏全是本尊以前的記憶,從小到大的記憶,如何學的一身的技藝,如何使用的空城計,如何命人仗斃那個受皇上寵愛的妃子,如何被皇上貶入冷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