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怡萱盯著這顆迷煙草良久,趁伊少皇不注意藏進了懷裏。
兩人吃了東西便休息去了,伊怡萱看著伊少皇睡去,才悄悄的爬起來,在昏黃的火光下將她一直在縫製的兔皮給縫好。又加固了一下柵欄,防止兔子跑掉,之後將迷煙草放進了火堆之中。
伊怡萱屏住呼吸,將自己縫製好的兔皮披到伊少皇的身上。然後拿起東西出了山洞。
她不必留下什麼話,自己的舉動叔叔也能明白。她不能帶他去,這禁地她必須一個人闖,她拖累了叔叔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讓他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了。
看了一眼閃著昏黃火光的山洞,伊怡萱毅然往山崖處走去。
伊少皇醒過來的時候,頭有些發疼,摸著自己身上柔軟的皮毛,巡視著山洞,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從地上躥起跑到山洞外麵。
看外麵的天色已然是正午了,四下沒有看到伊怡萱的身影。他腦袋裏閃過這幾天的場景,怪不得怪不得,這些日子她總是忙著打獵,會找那麼多的藥草來讓自己辨認,有怪不得不肯告訴自己那懸空建築所在的位置。
這一步一步她早就已經做好打算了,她早就決定自己前往。伊少皇一直希望她不要另有打算,沒有想到她還是撇下了自己。他明白,怡萱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她擔心自己,難道自己就不擔心她嗎?
那是什麼地方,將會麵臨什麼樣的危險,一切都是未知的。她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他不能在她身邊保護她。他萬一撐不住了怎麼辦?也不能死在她的身邊。他真的恨透了她的自私,恨透了她的決絕,恨透了她為自己著想。
伊少皇無力的跪倒在地上,抓著身下鬆軟的泥土,抬頭大吼一聲:“怡萱!”眼角的淚也飛濺而出。
而此時的伊怡萱正懸在半空中,伏在山壁上休息,劇烈的呼吸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是細聽來卻隻有耳邊風聲和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下懸崖時抓著繩索,倒是不費力氣,可是如今她隻憑著一把登山鎬,身上又帶著東西,攀爬起來很是費力。手腳要用力自是不用說,但是她需要時刻保持著緊繃,這樣的高強度,不是她現在這副破敗的身子能承受的住的。
所以她隻能向上攀一會就休息一段時間,中間還吃了些烤兔肉補充體力,這大半天已經過去,她離濃霧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伊怡萱穩住心神,再一次向上攀去。她已經累到了極點,根本不是休息一下就能恢複過來得了,她現在的腦中根本沒有累,沒有了手被磨爛的痛,隻有爬,隻有能夠落腳的岩石。
這樣爬了了許久,終於爬到了濃霧之中,終於看到了上方建築的影子。伊怡萱休息了一會,又吃了一點烤好的兔肉,一鼓作氣攀到了建築下方。
伊怡萱抬頭望去,隻看到了長長的木質棧道,通向了濃密的霧中。伊怡萱扳住一塊看上去很堅固的木板,一下子躍到了棧道之上。
棧道全是木頭結構,早已經年久失修,隻是不知道是是什麼木材這麼多年橫在這裏都沒有腐化,還能承載的住她的體重。
棧道有一米寬倒是寬敞,用三寸的木板豎著鋪設很平整,向外的一側有木柱和鐵鏈相連,木柱就是她在崖底看到的那種樣式,刻著同樣繁複的花紋。下方是用嵌在石壁中的木柱作支撐,如今一樣牢固。這樣華麗講究的棧道,可以看出當時修建它的人們的用心,也能看出對這個地方有多麼的敬重。
伊怡萱並沒有急著向前走,而是靠著石壁小心翼翼的坐下,將自己的手粗略的包紮了一下,就掏出兔肉大嚼特嚼。雖然她根本沒有食欲,但是吃東西是必須的,她必須要大量的補充營養維持體力。
兔肉是她這些天一直偷偷藏起的,她要攀爬所以不能帶太多的東西,她便將兔子早就烤好,剔骨去皮,隻留下肉,包了一包放到身上,方便攜帶。
伊怡萱看著手裏的兔肉,叔叔他應該氣得發瘋了吧。苦笑一聲,她低頭繼續大口吞咽。
天色漸漸暗下來,伊怡萱也不打算前行了,就在這裏過夜。她將登山鎬砍進石壁裏,將繩子綁在上麵和周圍堅固的石頭上,再將自己牢牢的固定住,防止木板鬆動自己會掉下去。
伊怡萱做好一切,疲憊的往石壁上一靠便沉沉的睡過去。
而崖下的伊少皇正圍著崖邊尋找有沒有掉落下的木柱的痕跡,可是尋了很久也一無所獲。他抬起頭看著濃霧之中的崖壁,怡萱做事果然滴水不漏,隻怕她早就算好了自己會來尋找早就把那木柱,甚至其他掉落的東西都給銷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