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夜就到達了一個蓉城的地方,住進了事先安排好的客棧。
當夜還算平靜,第二天一早,伊怡萱剛醒,門就被方晴撞開,慌張道:“小姐,快,快收拾東西,咱們得趕緊離開這。”
伊怡萱了解方晴,看著她如此慌張的樣子定然是出了什麼大事,趕緊起身將衣服穿好,還對方晴說道:“拿上貴重物品就好,快點離開這裏。”
方晴點頭,立刻開始快速的收拾。兩人匆匆忙忙的趕往外麵,剛要踏上馬車的時候,卻被一夥官兵團團圍住了。
方晴把伊怡萱擋在身後,說著一口正經的南越話,“你們幹什麼,我們都是尋常百姓,為什麼攔住我們!”
伊怡萱聽著她這麼入鄉隨俗的口音,都有些驚呆了。
官兵頭子帶著笑,說道:“小公子不用害怕,咱們不是來抓人的,是來請人的。你們剛從別國回來不了解情況,咱們皇上禮賢下士在宮中辦了一場國宴,邀請各國的名士參加。您主人能被選中,也是他的福分不是。”
方晴暗暗的握了握拳,大聲道:“我們家公子身體不好,要急著回家休養身體。請你們向皇上稟報,我家公子不參加。”
官兵頭子瞅了瞅站在後麵文文弱弱的伊怡萱,一看便知道是長期有病在身的,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轉頭與部下商量。
“頭,你看他那派頭就知道肯定是個世家公子,咱們南越的世家公子,有幾個不是才俊的,就算他有病,咱們皇上要的又不是打仗的將軍,隻要他能寫,能說不就行了!”一個尖嘴猴腮的士兵對官兵頭子說道。
“不行,不行,看他那個柔弱的樣子,風一吹就能倒似的,就算抓起來,能不能送到帝都還難說。要真是什麼大家族的公子,要是死在路上,咱們可就麻煩了。”另一個士兵趕緊說道。
這倆人說的都有道理,官兵頭子更糾結了,隻好把頭轉向了另一個部下。
那人冥思苦想一番,說道:“咱們皇上就說了要文人,又沒有交代身體健不健康的。這鎮上本來能拿得出手的就不多,咱們要是放過了這一個,萬一被別人抓了去,咱們可就少了一份功勞。再說就算他死在了路上,這筆賬也該算在咱們皇帝的頭上,怎麼能怪咱們呢,咱們畢竟都是按命令辦事。”
官兵頭子一拍他的肩膀,“沒想到你小子平時不怎麼愛說話,這時候腦子倒是轉的挺快,等哥哥領了功,請你喝酒。”
方晴和伊怡萱就看著他們幾個人嘰嘰咕咕的說了好半天,那個官兵頭子突然轉過頭來,說道:“公子的身體不適,咱們路上多加照料便是,你們還是跟咱們去這一趟吧,保證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方晴自然是不肯,剛想出口反駁,卻被伊怡萱攔住了。通過他們的對話,伊怡萱也理出了現在的情況,看來燕梓瑞的禮賢下士已經變成了抓捕賢士了。
伊怡萱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去就去吧,咱們路上再想辦法,讓他們把咱們的人都帶上,馬車我也要坐自己的。”
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方晴隻得點點頭,冷聲道:“我家公子願意跟你們走,但是公子隻能讓我們這些人伺候,這些人都得帶上。公子坐不慣別的馬車,隻坐我們的馬車。”
官兵頭子暗罵一聲,真是窮講究,但是麵上還是笑道:“可以,可以,公子想怎麼樣都可以。”
方晴才把伊怡萱給扶上了馬車,又說道:“你們等一下,我有些東西忘了拿,回去收拾一下。”既然已經被堵上了,那那些丟的東西她得拿回來。
官兵頭子強忍著怒氣,眼角一抽一抽的,“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方晴上去慢慢騰騰的把東西都收拾好,才下了樓,上了馬車,對官兵頭子喊了一聲,“走吧!”
官兵頭子狠狠的瞪了馬車一眼,才上馬,帶著他們往城外走去。
趕了不到兩天的路,到了一座更大的城鎮之後,這隊官兵就把他們移交給了他的上級。
前來營救伊怡萱的人還沒有組織起來,這就已經把他們換給人數更多,看守更嚴密的一個組織中了。
不過好在這裏除了伊怡萱他們,還有很多書生,由他們押解著往帝都的方向走。
營救伊怡萱的人防止生變,立刻改變策略,加緊了計劃的實施,可是計劃依舊趕不上變化快,伊怡萱在營中居然遇到了她此行來的目的。
事情就發生在她來到這個營地的第二天,正午剛過,一隊明顯剛經過血鬥的黑衣人,將一個人送到了這個大營,並且派了很多的人手看管他。此人好像受了很重的傷,一個上午各種大夫進進出出,就沒有間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