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跟著他?”慕辰蹙眉,擔憂的說道。
小魚兒無奈的聳聳肩膀,“是皇上走的時候吩咐的,不準任何人跟隨。”
聽到這裏,慕辰心下大驚,這明月教雖說是和殷紗軍一起對抗南蠻軍隊,但畢竟明月教是個在幾十年內讓位置在江湖中撼動不得的大門派,而且龍匡功夫了得,他也是見過的,不知皇兄和他單獨離開,會不會出現危險……
“姐姐……”床榻上的怡萱大聲的呼喊道,雙手抬起,像是在抓著什麼東西,眼角早已湧出淚水,看來像是夢魘,慕辰趕緊抓住她的手,以免傷害到自己,卻不小心觸碰到自己的傷口,吃痛的叫出來,“啊!”
曼如嚇一跳趕緊看了看他的胳膊,皺著眉頭去抓住怡萱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都沒事了沒事了……”
可無奈的是怡萱還依舊嘴裏喃喃自語,玉手依舊像是想要抓住某樣東西,卻怎麼也抓不住的無可奈何,曼如看的也有點擔心,朝慕辰看去,慕辰卻一臉的擔心,素寧聽到屋內有動靜,趕緊擦擦自己的淚往裏麵跑來,發現床榻上的主子夢魘,趕緊溫柔的跑過去,將她的手從曼如的手裏接過來,她將怡萱的手抓到自己的手心裏,痛苦不堪的看著她,“娘娘……娘娘……不怕,有素寧在呢……”
之後,怡萱竟然很聽話的不再說話,玉手也不再亂抓,安安穩穩的繼續沉睡著,這讓屋裏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素寧抬起自己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蹙眉搖頭,“恐怕這燒是沒那麼快退下去了……”
說完,她慢慢的將怡萱的手放在床榻上,自己將帕子又浸泡在熱水裏,擰幹後,又搭在了她的額頭上。
龍匡帶著慕鈺來到了人煙稀少的天山,此時的冬日他騎著黑馬,黑色的身影和黑色馬匹在這荒無人煙的天山,天山常年積雪,白皚皚的一片,他的黑色身影顯得格外突兀。
看他停下馬,隨後趕來的慕鈺勒緊韁繩,“籲!”
“說吧,你叫我出來的意思。”慕鈺直截了當的開口,嘴邊說話吐出白蒙蒙的霧氣。
龍匡轉過馬頭,盯著慕鈺的眼睛,他的眸子和慕鈺的不同,他充滿太多殺戾,麵對對方眼睛時都會給人以震懾的感覺,而他最為遺憾的就是這種殺戾,好像對慕鈺不帶任何效果,慕鈺自身有著帝慕的威嚴感,眸子裏的平淡和處事不驚足以讓龍匡佩服,“好,明月教為殷紗拋頭顱,灑熱血,應當有該有的尊榮。”
“這是自然,朕賞罰分明。”慕鈺說道。
“分明?”龍匡不屑的扯著嘴角,“本教主也不跟你耍嘴皮子,既然當初決定把怡萱留在宮裏,本教主自然會信守承諾,還望陛下能夠遵守自己的諾言,讓怡萱登上後位。”
慕鈺蹙眉看著他,之後臉上出現一瞬間的詫異,“明月教的教主似乎對怡萱的事情關心過多了。”
“本教主對教中之人都格外關心,這一點就不勞煩皇上操心了,隻要怡萱能夠登上後位,明月教自當為殷紗所差遣!”說完,龍匡抱起雙拳弓在胸口,虔誠的看著他。
慕鈺挑唇笑道,“好,朕會如你所願。”
怡萱驚訝的看著他,“陛下……”
“是,是朕。”
“那……”她腦子裏有些混沌,似乎記得那日戰事緊張,刀光劍影,她忽然記得有一抹在自己麵前倒下的身影,她幕的睜大眼睛,抓住慕鈺的胳膊,眼睛裏充滿著困惑和渴望,“陛下,虞焉姐姐呢,她活過來了嗎?”
慕鈺看著她眸子裏的渴望,明白她的心疼,輕輕的抬起自己的手撫摸上她的臉,心疼的說道,“怡萱,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啊……”
虞焉姐姐死了?
虞焉姐姐死了!……
怡萱的眸子又無法抑製的落下淚來,抓著慕鈺的手慢慢的鬆開力道,眸子裏空洞起來,前不久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這兩天她又失去了虞焉,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心痛極了,使勁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慕鈺看她這樣,心疼的抱她在自己的懷裏,用下巴抵住她的頭頂,“好了,怡萱,都過去了……”
她痛苦的緊閉雙眼,夢裏麵她看到虞焉姐姐活過來,虞焉姐姐朝她笑,教她跳舞,和教主一起放紙鳶……可是夢醒了,為什麼她就沒了呢,想到這裏,怡萱終於痛哭出聲。
慕鈺在她身邊,輕輕的幫她拍著背,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看她能夠大聲哭出來也是好事,畢竟發泄出來,不必積壓在心裏,他也不至於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