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不言,她可沒趙嬤嬤那麼寬心,可要怎麼為翎兒籌謀呢……
“小姐和少爺回來了。”聽到打簾的丫鬟行禮,一會兒就見薛翎兒姐弟前後入門,隻是臉色很不好。
瞧自家寶貝兒女一臉陰沉,周氏吃了驚:“翎兒,魁兒,可是有人欺負你們了?”
“除了蘄芳華那賤人還有誰!”薛魁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劈裏啪啦一番咒罵後,他惡狠狠地道:“娘,你得像個法子,咱們好好治治那賤蹄子。你不知道,她當著那死老頭就拿碗砸我!”
“砸哪兒了,讓娘瞧瞧。”周氏心疼不已,忙讓丫鬟取了藥來親手給他擦上,好在額頭隻是紅了,並沒有腫。即使這樣,周氏也怒氣難消:“這賤人真是越發放肆了。”
“娘,我感覺蘄芳華跟以前不一樣了。”薛翎兒也氣,但沒像薛魁那般口不擇言。“她的行事,他的神態語氣,還有眼神都讓我發怵。”末了,順便將飯廳發生的事說了遍。
聽了整個過程,周氏氣得摔了裝著點心的碟子:“好啊,一直以為是頭小綿羊,哪隻會是會咬人的毒花。”
“娘,那我們該怎麼辦?”本來,他們在將軍府的地位就尷尬,要是讓蘄芳華占了上風,那還不得站在他們頭上拉屎撒尿啊。
“別慌,我是不會讓她好過的。”細思之下心頭大概有了主意,周氏耐心地勸著兒女:“老將軍關心她身子,對她多了幾分看顧。你們也別迎頭撞上,被她拿了錯處做筏子。”
薛翎兒很懷疑:“這樣就可以?”
“不,這隻是開始。”
除了突然強勢的蘄芳華是他們的絆腳石外,那對不該回來的母子也別妄想有好日子。
幾乎差不多時間,與銘禾居不遠的玉春院,張氏喝了藥病歪歪地靠著床,聽兒子講剛在飯桌上發生的事,眉頭越擰越深。
“盛兒,你大姐真的讓管家把鬧事的下人關起來了?”
蘄盛看母親皺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笑著說:“嗯,我辭了祖父和大姐離席,才走了幾步就看管家跑進去,一會兒就出來了,還直接護衛拖人去關柴房的。”
那些人,盡管不是每個都欺負過他們母子,但都嘲笑過他們,看下人被關他不知有多開心呢。
“……你大姐真有手段。”過了好一會兒,張氏終於說了一句。
蘄盛扭頭,很不解她為什麼這樣說。
張氏拉著他的手,語重心長道:“盛兒,身在大家族的人從來都不簡單,你大姐以前安分得仿佛沒她這個人,可你看短短一日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那群下人去鬧事肯定是周氏暗中指使的,還以為能借著你祖父的手給你大姐什麼不痛快。結果,反被你大姐輕輕鬆鬆地就處置了。”
“你祖父是真把她當眼珠子一樣疼的,盛兒你記住,以後要跟你大姐處好關係,咱娘兩兒想要在將軍府過得安泰,就不能惹了你大姐。娘瞧著你大姐是個有造化的,說不定將來還能拉你一把。”
蘄盛重重點頭,過早體會了人情冷暖的他知道,娘說的話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