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聲越來越遠,終於消失了。不知怎麼,洛珈好像剛剛進行完一次戰爭,有些如釋重負。他慢慢轉身,目光落到了身後茅草中的一抹翠綠。
“她們走了,你可以出來了。”他輕聲說道,就好像原本就知道一樣。
從茅草堆中慢慢站起來一個女子,一個翠綠色衣裙的女子。盡管洛珈自認為已經見過了她一麵,不,不是一麵,是數麵。但是哪一次,都沒有這次這麼清楚。
家裏的三個女孩子,都是漂亮的。
眼前的女子忽閃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微翹。就在她剛剛站起來的時候,眉眼是順從的。那長長的像小刷子似的睫毛在他麵前微微抖動著,似乎有些畏懼,驚慌麼?就像一隻彷徨的小兔子,那麼惹人憐愛。他很快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怎麼能將她比作小兔子呢?這個想法真是太--詭異了。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他的想法是大錯特錯了。對方,絕對不是善男信女,也絕不是小白兔。
她有些嗔怪地望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沒錯,那是一種蔑視。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那絕對不是一個美女應該有的眼神,而且不是自己的未婚妻麼?怎麼這個時候想起了這樣的一個詞語呢?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回來的目的,母親借著給祖母過壽的時機,將自己從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帶回來,應該是為了讓自己娶親吧?但是,他盡管不是一個逆子,但是卻也從沒有想過,要以這種方式來過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人生,那是早在通天觀就已經定下來了。自己的未來是在那裏,而不是在這凡俗的人間。但是,百善孝為先,自己怎麼能讓年邁的祖母和已經不再年輕的母親擔心呢?
他望著眼前的女子,盡管不是第一次見麵,但是前幾次都不是真的她,就是她昏倒之後,自己也看過了。但是哪一次,有這一次這麼近的距離呢?
他甚至有些懷疑,這真的是那個指腹為婚的女子麼?可是無論對方如何家道中落,似乎沒有那個女子會允許自己鑽到草堆裏麵躲藏起來,更沒有哪個女子像她一樣這麼狼狽、
頭頂上頂著有如亂草的頭發,的確,她的頭發已經跟亂草差不多了。更加滑稽的是,似乎有幾根枯草沾在她的臉上,可是為什麼在她的尖翹的鼻尖上居然還生出幾顆紅豆?他笑了,露出潔白牙齒,一陣炫目。
蘇婉望著他的笑容,一刹那間,目眩神迷。他不做廣告模特,太暴殄天物了。
可是,為什麼他的手居然那麼不老實,居然向自己的臉龐拂來。要命,真的是,太要命了。這個男子簡直是要命,但是那些愛上他的女子真的是不要命了。她拚命甩甩頭,希望自己可不要愛上他,漂亮的臉蛋可不能當飯吃,但是人家身後可是有財力的。這個極品的美男可是千萬不能放過的。
但是,他的動作怎麼停下來了。在距離自己的臉蛋還有一厘米的時候停下來了。她的心漏跳了半拍。知不知道,這樣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