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胳膊,碰到了硬硬的東西,左右都是,隻有身下還是相對柔軟的,側頭,發現自己躺在擔架上,目光下移,看到自己腳尖,再移,是個人,雙手抓著擔架的兩根木棒,正吃力向前移動,努力抬眼,看到自己頭頂上方,一張臉鐵青著,似乎在生氣。
我這是在哪?爵拉呢?發生什麼事了?
我用盡全力大喊一聲“停!”行進的隊伍被我突然的喊聲驚了一下,抬著我的擔架也聞聲停了下來。
“報告首領,這個異族女人醒了!”我頭頂上方的人朝我右前方的那個騎著馬的人喊話。
那個人聞聲回頭,燦爛的陽光下,一雙茶色的眼睛射出了一道迫人的寒光,緊緊盯著我。是他?也太巧了吧!他緊抿的唇吐出一句讓人想要殺了他的話。“那就讓她下來自己走!”
喂!我可是病人、傷員、女人哪!怎麼這麼狠心?
“喂!你,帶我去哪裏?爵拉呢?”我躺在擔架上沒動,卻問出了一連串問題。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可我還是很害怕,因為他們的軍服不是尼福達部落軍服。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他惡狠狠的回了一句。又轉過頭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快告訴我爵拉在哪!”我開始急了,根據記者的敏感度判斷,他們應該是尼福達部落的敵人,那麼如果是這樣的話,爵拉的處境應該很危險,而且,看他們手裏的長刀和身上的血跡,顯然剛剛發生了一場惡戰。
“你,再說話就下來自己走!”那個被稱為首領的家夥又回頭怒吼一聲。
“自己走就自己走!”我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翻身下了擔架,一陣眩暈,我立刻扶住擔架。
“哼!”一聲冷哼傳來,我抬頭,他回頭,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卻從這一聲冷哼中聽到許多不屑與嘲笑。
我定了定,開始移動步子,還好,還能走,雖然頭很痛。但是目前處境很危險,爵拉不知是生是死,眼前這個首領也應該不是什麼善類,我是逃呢?還是乖乖跟著他們走?顯然前者根本行不通,可是真的要這樣一直忍痛前行嗎?
那兩個抬擔架的士兵看我下了擔架,顯然輕鬆了許多,拜托,我有那麼重嗎?還士兵呢,連個女孩子都抬不動啊,我嚴重鄙視你們!可是,能不能讓我再躺回擔架啊?我真的沒辦法走呢!(畫外音:都鄙視了人家了,還想再讓人抬你?不是你有病就是那兩個士兵有病!)
“怎麼?走不了?”那個首領又回頭,似是在關心,其實是在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