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寒?”
“對!”
“老大,這事兒會不會和墨琰有關?”蘇佳臣把他心裏的懷疑說了出來。
雍霆瑀站在車前,本打算開車門,可這會兒聽到他的話後瞬間就站聽了腳步,擰著眉,聲音沉了下來,“你想說什麼?”
“老大,你不是剛才說是萱萱說雲暮寒在船上的麼?你想啊,他這麼恨秦雍兩家,若不能給高潔報仇的話,他又怎麼會安心?再加上萱萱的事,墨琰給沈曼出氣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依雲暮寒那殘忍的手段來說,若讓整船上的人連帶段辰睿段辰寧兩兄弟給高潔陪葬的話,是完全有可能的。
微微擰了擰眉,雍霆瑀似是覺得喉嚨裏卡了一團氣,梗著他的嗓子眼兒難受的厲害。
若這件事真的和沈墨琰有關的話,那當初,他在別墅外給他擋的那一槍,就是在演苦肉計了。
“墨琰現在在哪兒?”
“他聽說段辰睿出事了,已經從江城過來了,這會兒應該在陪沈曼。”
“知道了!”似是打定了主意,雍霆瑀正打算掛電話,蘇佳臣的聲音又急匆匆的傳來,“老大,你注意安全,如果這事兒真和墨琰有關,那他……”
“行了!不用你擔心了!這事兒我自有分寸!”沒再和他多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上車後,他又給嚴書楠打了電話,因為這些日子秦如歌的情緒並不是太好,好在律所那邊的事兒也不多,又臨近年關,並沒有大案子,所以就過來陪她了。
“雍總?”
“嚴律師,可能這段時間要麻煩你陪陪如歌了。”
“這是應該的。”就算他不說,她也會這麼做。
往市中心走的時候,雍霆瑀帶著藍牙,直接說,“那謝謝你了!”
“不用!她也是我最好的閨蜜,放心吧,我幫你看著她,不會有事的。”
掛了電話後,雍霆瑀就直接開車去找沈墨琰。
因為段辰寧的意外離世,段辰睿又下落不明,整個段家死氣沉沉的,段辰寧的出殯安排在了後天,這些天秦如歌都沒敢出去,就在段家陪著段夫人,幫他們料理段辰寧的後事,見嚴書楠接完電話回來了,秦如歌臉色蒼白的看了她一眼,“是誰的電話?”
“你說呢?”嚴書楠也沒想到這事兒會發展成這樣,坐在床邊,看著她神情落寞的樣子,就心疼的不行,“小歌子,你要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
“我哪有資格哭啊,這時候我可不能再倒下了!”頓了頓,她苦笑著說,“這事兒我都不敢告訴我媽,我怕她受不了!你說他們從小就母子分離,如今都到了這時候,都不能讓他們享受一天的好日子!”
“小歌子啊,你恨雍襲萱對麼?”這個敏感的話題,她雖不想承認,可事實擺在麵前,他們所有人都不能繞過這話題。
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她應,“對!”
“那你以後和雍霆瑀怎麼辦?你們過了年不是就要結婚了麼?”
“老實說,我現在沒辦法麵對雍家的人,我現在一看到雍襲萱,就想到我哥,你說我哥現在生死未卜,被雍襲萱害成這樣,我又怎麼心安理得的和他辦婚宴呢?雍襲萱是他的妹妹,可段辰睿也是我哥!”段辰寧的死,段辰睿的失蹤在秦如歌的心裏打了一個死結,根本沒辦法解,“你知道麼,我聽生還的人說,辰寧哥是為了救雍襲萱才死的!他才不到三十歲,為什麼會死?”
“那你打算怎麼辦?”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嚴書楠握緊她的手,“親愛的,你該不會想和雍霆瑀離婚吧?”
秦如歌的唇角隨即閃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來,“不知道,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們家的人!”呼了口氣,她又說,“我打算離開這裏!”
“什麼?!你又要不告而別麼?你這次打算去什麼地方?”嚴書楠一聽她這話,就激動地站起來,側身看著她,雖知道她這縮頭烏龜不負責任的行為也不是一次了,可卻知道,這次她是真的沒辦法麵對雍家的人!
“誰說我要不告而別了?我不是告訴你了麼?”聽著她這拔高聲音的論調,秦如歌揉了揉突突跳著的太陽穴。
嚴書楠卻繞到她的麵前,“你就這樣走了,你的餐廳怎麼辦?你打算就這樣把費南德他們拋下麼?就算你可以不負責的走掉,那那些訂了位置的人呢?你預備怎麼給他們交代?”
“我會把訂金都退還給他們,和他們道歉!”
“所以你是鐵了心要走,對麼?”嚴書楠有時候真恨死她這縮頭烏龜的行徑了,遇到事兒就會躲,可她卻明白,秦如歌這是被逼到了死胡同,她沒辦法麵對才選擇離開的。
秦如歌也從床上坐起來,索性蹲坐在地上,握著嚴書楠的手,說,“楠楠,你要是我該會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似是知道她會說什麼,嚴書楠哦了聲,“你是說雍襲萱的事兒啊?”
“對啊!要不是她一時的貪念,又怎麼會讓這些事弄成這樣?”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走了,對麼?那段大哥呢?你也不管他了麼?”嚴書楠知道秦如歌的脾氣,隻要是她決定的事兒,沒人能改變。
秦如歌沉重的呼了口氣出來,腦子裏亂嗡嗡的,“如果我哥沒死的話,我或許可以原諒雍襲萱,但若是他出了什麼事的話,我……”
她最後這話沒有說出來,可嚴書楠卻知道她最後想要說的是什麼。
即便她和雍霆瑀再相愛,可畢竟還是因為雍襲萱的任性害了兩條人命,這個坎兒,不是輕易能過去的,出了事,我們總是會勸說,放開才是對死者最好的解脫,可有時候說的容易,但做起來卻很難。
“知道了,你打算去哪兒?”
“不知道,走到哪兒算哪兒!”她苦笑了聲,“說不定我還會跑到深山老林去做幾天隱居的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