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夜 覺醒·序曲(2)(1 / 2)

2990年某城某公寓

一個炎熱的夏日,慵懶的傍晚,本是輕輕鬆鬆一家歡樂的時候,可是這間公寓裏卻傳來陣陣尖叫聲。

“別打了!算我求你!明天就是兒子的生日了,你稍微收收火氣吧!”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摻雜著哭腔。

“你起開!今天我非得殺了這混小子!別以為在這個家裏自己是個什麼角色?你是什麼東西呀!吃我的,用我的,我算是仁至義盡了!你憑什麼呆在這家裏?”一個男人失去理性的咆哮,緊接著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散了一地。

“我不管!你打媽媽!你打媽媽!”一個稚嫩的小男孩聲音,聲音顫抖,卻毫無道歉的意思,理直氣壯。

沒人知道這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卻隻經常聽見裏麵傳來叫喊和拳打腳踢的聲音。沒人敢問,更沒人敢去阻止。

“夏焱,別說了,別說了……讓爸爸消消火,啊,聽話……”女人已經泣不成聲,她狠命的拉住自己的丈夫,向著倔強的兒子斷斷續續的叫著。

“媽媽,媽媽……”小男孩滿臉淚水,奔到媽媽的腳邊抱住媽媽的腿,“你沒錯,是爸爸不對,爸爸不對!”被喚作夏焱的男孩用憤恨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爸爸,毫不退讓。

孩子媽媽張開雙臂試圖搶下丈夫手裏的玻璃瓶,尖叫道:

“冷靜點吧,天呐,你剛喝過酒,就別大喊大叫了!”

“你他媽給我起開!你小子,跟我叫板!才多大屁點兒呀!你就不信我把你揍死在這裏!”說著,男人摔開攔住自己的妻子,抄起剛剛砸爛的玻璃瓶子向著麵前幼小的孩子頭上敲去。

“呀——————”孩子媽媽一聲慘叫,隻見尖如鋼刀的玻璃瓶毫不留情地砸在孩子的額頭上。血,從小男孩的頭上緩緩地流下,滑過眼簾,滑過臉頰,滑過下顎,滴到地上。霎時間,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攥緊酒瓶弓著身子的爸爸僵住了,摔在地上滿臉淚痕的媽媽呆住了,男孩臉上的淚水凍結了……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隻聽見血,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板上。

小男孩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想必一般孩子早就倒在地上了吧。

孩子媽媽立刻反映過來,爬著來到兒子身邊,一把抱住自己的骨肉,哭聲埋在了兒子的胸口:“為什麼呀,為什麼呀……孩子隻是個孩子,他才六歲呀……我造的是什麼孽呀……”

“哼,你才知道?像你這種賤人,能有什麼好種!這種混蛋,這種小怪物,他跟本就不是我兒子!根本就不是!滾!帶著他給我滾!立刻!”看著低頭沉默,連哭聲都沒有了的夏焱,男人向後退了幾步,臉上蒙上一層恐懼,停頓了一下吼道。

沉默。

半晌,抱住孩子的母親終於放聲號哭,懷裏的孩子卻依舊一聲不響。

第二天,夏焱頂著裹著厚厚紗布的臉從小學晃晃悠悠地放學出來,隻見校門口,媽媽微笑著等著自己。夏焱立刻飛奔上去,媽媽笑得是那麼漂亮,小夏焱也情不自禁的展開了笑容。

“媽媽!”他開心的叫著,一把撲到媽媽懷裏。

“今天上學開心麼?”媽媽的聲音就像平時一樣溫柔,她張開雙臂,一把抱住可愛的笑男孩,頂了頂自己兒子的額頭。一切是如此平靜,就像昨天的不愉快根本沒發生過。

“還好,媽媽呢?”夏焱天真的撲閃著一對水汪汪的眼睛,注視著媽媽。

“媽媽今天,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好麼?”媽媽沒有回答孩子的問題,隻是將背影麵對他,拉起他的小手。這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夏焱跟著媽媽來到自己家車子跟前,媽媽坐上駕駛座,將駕駛座旁邊座位的門打開。

“來,”媽媽笑著,“你平時不是一直想坐在這個座位上的麼?來吧!”

站在車子跟前的夏焱一下子猶豫了,媽媽平時都不讓自己坐在那裏的,因為自己還太小,不能坐在那裏,不安全。

於是,夏焱搖了搖頭,退後了一步,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媽媽也隻是歎了口氣,沒說什麼,接著從手邊座位的包裏掏出了一個玻璃瓶。

夏焱看著媽媽把那瓶子開啟往嘴邊送,定睛一看,居然是瓶烈酒!他利馬爬起來去搶媽媽手裏的酒瓶子。

“媽媽,開車前不能喝酒!”

媽媽毫無理睬的意思,一把打開夏焱伸過來的雙手,緊閉著眼睛繼續灌酒。

“媽媽!”夏焱急了,撲上去去搶酒瓶,可媽媽卻死活不放手。等酒瓶終於被夏焱搶到手時,一大瓶酒已經所剩無幾了。媽媽突然把頭狠狠的往方向盤上一磕,肩抽動了幾下,然後又猛地坐起來,望向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