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曦安靜躺了下去,閉上眼睛,似乎這樣眼睛就會倒流,這樣就不痛了,一雙手緊緊抓著床單,她真的很想大聲質問葉宇辰:“我們的婚姻,在你眼裏那又屬於什麼?到底屬於什麼?”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質問,隻能活的糊塗。
不然她連唯一的東西,唯一可以抓緊的東西都沒有了,她們的婚姻,如今已經是她唯一的東西,可是早已經支離破碎的婚姻,又如何拚湊的整齊。
東方剛漏出一絲絲魚肚白,透過落地窗的縫隙屋子有了一絲光線。
蘇夏曦一晚上都沒有睡覺,雖然閉著眼睛,可是那該死的大腦還是不停的運轉。
她摸索著走進衛生間,映入鏡子中的是一張蒼白的臉,憔悴極了,那蒼白的唇嚇人,伸出手去拿桌子上的玻璃杯漱口,可是手一滑,玻璃杯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趕忙彎下身子去撿,慌忙伸出手,可是一不小心,手指滑破,鑽心的疼傳來,“啊~”蘇夏曦喊了一聲蹲坐在地上,看著中指心冒出的紅色液體,然後順著指尖落在地上,一時間心裏一陣難過。
到底是眼淚儲存的太久,還是一時間內心孤獨沒有依靠,心裏難受極了。
不僅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地上,頭埋在雙膝之間,忍不住落下了淚水,這一刻淚水就像是怎麼也止不住,這一刻似乎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欺負她?就連一個玻璃杯都欺負她,都和她過不去?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沒有一處使她可以不難過的地方嗎?
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肯放過她呢?她何錯之有?
“怎麼了?”突兀的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帶著睡意朦朧的聲音,還夾雜著不耐煩,就像是美夢被吵醒?畢竟誰在夢中被人吵醒都是不耐煩的。
他觸眉看著地方的一片狼藉,牙刷落在地上擺著一個不是很優美的姿態,還有牙膏,也不知道去哪了?最重要的是,地上的色彩可以說是白紅分明,還有這玻璃的碎片:“你,受傷了?”
“不用你管。”她有些氣,話語有些衝。
第一次,她敢這麼的跟這個男人說話,以前她就像是一個貓咪,任人擺布的貓咪,主人給點吃的,給點玩得,她就搖著尾巴過去。
“你哭了?”葉宇辰冷哼著笑了一聲,彎下身子蹲在蘇夏曦麵前,伸出手板著蘇夏曦的下顎,她的下顎有些尖,強迫著她的目光看著他的眼鏡,聲音帶著無比的冷清:“說,你委屈什麼?”
終於看到她落淚了,為何他心疼?
他一直以為她不會哭泣,故意氣她,可是看到她難過,他心裏也不好受。
這樣的言語在蘇夏曦聽來就像是質問,就像是痛訴,就像是不允許她一副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這裏,不由得狠狠得咬著牙齒,最後咬向了唇,疼順著唇慢慢傳遞到神經。
隻有身體上痛了,心才不會痛,眼才不會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