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清夜,魅影婆娑。
恍惚之中,薑如潮又來到那個叫做逸寒齋的院落,周圍是一大片竹林草舍,沒有一間現代建築物,都是仿古毛坯。
幾經輾轉,他來到那扇期待已久的門前,心在劇烈地跳動著,手也在哆嗦,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閉著眼睛推開那扇門——大廳裏空無一人。
這是第幾次了,他現在已記不清了,隻知道在屋子裏的檀香木大床上,躺著一個神秘的女人,一個年輕俏麗的,有著豐滿身體的,與黑暗結伴而行的——顧客。
這樣想著,薑如潮走進了那扇門裏,順手關上門,不留一絲縫隙——屋子裏沒有一絲光亮,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之中,一片鬼魅的誘惑。
窗戶,大概都給簾幔遮嚴實了吧,他苦澀地想,自嘲地笑笑——這就是男的生活,永遠不見天日,永遠見不了陽光,永遠地黑暗裏進行,不為人所知。
他在黑暗裏前行,一邊摸索著,一邊緩緩地向前移動,剛剛摸到床尾的雕花大欄杆,手就被另外一隻手給握住了。
他動作敏捷地反扣住那隻手,一把將床上的女人拉進懷裏,低聲問道:“寶貝,想我了吧?”
那女人沒有回答,卻攀住了他的脖子,順勢鑽進他的懷裏,一雙不安分的手早已探進他的胸口,在他胸前摸索著,解開了他的衣扣……
薑如潮喘息著,一把將那女人抱起來,向床的深處移去,那女人那麼嬌小,輕盈得宛若一片羽毛,讓人忍不住憐惜。
當觸及到她胸前那一團柔軟時,他忍不住一陣戰栗,他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小心退去她的衣裳,顫抖著吻遍了她的全身……
那女人低低地、克製地呻吟著,他形容不出那種美妙的聲音,隻覺得那是他聽過的最美妙的樂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隨著一聲沉悶的呻吟,那女人放棄了掙紮……
薑如潮仿佛來到了一片汪洋大河,四周茫茫不著邊際,月亮在頭頂高懸著,恍如明鏡。在這一片青冥的月色之中,萬物明澈,仿佛沉浸在一片牛初乳中似的,朦朧透徹……他閉上眼睛,沉浸在這一片幻象之中,如今隻剩下奮力前行了……
……那真是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他仿佛被帶到了一個瑰麗的世界:天空是一片近於透明的藍色,沒有一點雜質,藍得讓人心慌,卻又甘願沉淪……空氣清新澄澈,有七色的花兒在風中搖曳,一朵接一朵,分外妖嬈著……
仿佛受到了某種蠱惑似的,他情不自禁地投入了全情,意猶未盡時,他把那女人推向了極樂的巔峰……
一刻鍾過去了。
那女人呻吟著,克製地呻吟,壓抑地呻吟,不敢大聲似的,仿佛一出聲,就能嚇走某種幸福似的,似乎永遠要那麼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一小時後,那女人離去。
黑夜,再一次將薑如潮包圍了。
黑暗之中,他呆呆地坐著,沒有思維,沒有感覺,心裏卻割裂般的疼痛——當他再一次進入那個身體時,久違的情欲又複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