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與白的交錯,現實與虛幻的交融,毀滅和希望的世界,夢,那就是。
古老的城牆,成了碎片的光,飛得好遠,遠的再也不能回來,回到那個她追憶的夢裏,追求希望和絕望。
黑色的蝴蝶在天空唱著歌,就在那鷹嘴裏,隨著風聲,唱出生命的落幕,那是她的追求,她喜歡唱歌,那也是她的悲哀,她注定要在歌唱中死亡,就像是飛蛾,追求毀滅的光芒,不死不休。
無盡的黑夜,藏著多少邪惡,我們,應該,怎樣,消除他們,才能恢複夜的純淨,我們無法消除,因為我們就是邪惡,我們隻能維護邪惡,保衛自己,我們無從選擇。
夢,如同死神,直麵黑色海上的泡沫,敲碎它。繁華世界盡歸虛無,我們將載著船兒,穿過無盡的黑暗海,夢的世界,就在那端。那是死神的世界,我們就是死神。
夢千世界,交彙出無限宇宙。深夜裏,我們搭著深邃的船,來到夢的大陸,看著如同玫瑰莖下的根脈,盤結錯落。她就是黑暗天使那淡傷的眼睛,洋溢了虛幻般真實,充滿了真實的虛幻。夢地世界,就那樣。我們無法捉摸。我們追著她的影子跑,我們是夢幻的人,我們不屬於這裏的現實,我們隻是另一個夢裏人。我們不屬於這裏。我們是另一個夢裏人。我們就生活在另一夢。
天地斷層的雪啊!哭泣著,無影的暗手在抓著他們,攝住他們那飛碎的心靈,拖向那個惡念茲生的地獄,拖向那個充滿死神的大陸,砰地一聲砸在地上粉身碎骨,魂飛魄散。藍玻璃色的風,帶著溫溫的潮熱,像流浪的浪子,空空徘徊在這個世界,有著太多的無奈與悲哀,但也奪不去他們的信念,他們是偉大的。
宿地小鎮在藍色深林裏,冰瑩剔透,帶著飛花淡淡的傷,遙望那血紅的天穹,頑強掙紮。
夢元曆一二八七年八月二十三日。
白色的牽情花,開了,揮著淡傷的幸福花香,在紫樹林裏,獨自落淚,嚶嚶地哭泣了。
身穿黑色袍衣的宿,如天地冷落的王子,夢幻藍色的眼瞳裏,灑著冷魘的悲哀,看著牽情花群。白色晶瑩的長發,隨著藍色虛幻般的輕風,在紫樹的注視下,輕巧跳著,如同精靈般的漂亮。冰一樣的臉蛋,雕畫出千年古樹的滄桑,華麗的容顏,成了時間的寵兒。溢出深深寒氣的臉啊!還是那麼的高傲,像冰雕的聖人,蔑視著眼下的人。無法形容的氣質,在他的身上溢出,感染著一切,隨之共舞,讓世界憔悴,變得暗淡。
夢的神秘,就在他身上彙聚,衝擊著夢的世界,還原了現實,變得殘酷起來,不再虛幻了。
每年牽情花開的時候,宿都會來到這裏,看一看,想一想與雪的回憶,就覺得幸福了。他是單純的孩子,充滿了幻想,幻想著他喜愛的雪,就會開心地笑了,他還是十八歲的孩子,他的心還是溫暖的。外表上的冰冷,隻是他不想被傷害,他太害怕再經曆失去的痛苦了,就如同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的姐姐,他的雪,一個個都先後離開了他,他不願再失去了,所以他就不再擁有什麼。
宿站在銀色大地上,看著白色纖細的牽情花,在藍風中微搖,他想起了第一次他跟雪來這裏的時候。
宿牽著雪的白皙小手,奔跑在銀色大地上。
那時,村裏的姥姥告訴他們,在紫樹林裏那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叫做牽情花。
傳說在很久以前,有一女孩,她叫做蘭,他的丈夫風封已經三年出去沒回來了,她每天早上一起來就去找風封,她相信風封已經回來了,正在家裏呢,可是每一天她都失望了,因為她從沒看見風封,她傷心極了,她哭了起來,她哭的傷心極了,她跑出村子,她要去尋找風封,她跑過很多很多地方,最後她跑到了一片牽情花群邊,坐了下來,開始胡亂的說起她和風封的每一天,她說了很多,她開始笑了起來,她覺得風封就在身邊,從此以後,她每天都來到牽情花旁,說著她和風封之間的事,她覺得風封就在身邊,聽著她說,一直度過了一生,而風封早已死了,死在他出去的一年後,早已不在人世了。
宿坐在銀色的地上,挨著雪,看著雪白的牽情花。
宿說,雪,你會離我而去嗎?
雪搖搖頭,紅色的大眼睛看著宿,可愛極了。
宿說,你答應的,以後就永遠不能離開我,知道嗎?
雪看著蒼白的宿說,我以後永遠在宿的身邊,陪伴宿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