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數著花朵的女孩嘴角揚起輕柔地笑意,有些事情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結果好像沒什麼變化卻因為裏麵摻雜的記憶而讓一切變了味道,比如自己不再是原本那個守在她身邊覺得愛情隻會有甜蜜的感情白癡,比如自己現在除了想要守護著她已經快要忘了怎樣讓自己就隻這樣愛著她什麼都不要想,比如她現在笑的一臉坦然天真卻不似以前那樣真正無暇
他的感情從萌芽到滄桑仿佛隻是那樣恍然的一瞬,瞬間萌芽,沒有開花沒有結果就蒼老了,也不是蒼老,有時候他就想他的愛情就該像常青藤,永遠不會開花,永遠不會結果隻是一直這樣生機勃勃的綠,一直一直不會枯萎,沒有馥鬱花香,沒有什麼甘甜膩人,他有的隻是兩人相識之初那份冒著熱氣的拉麵和她的笑語嫣然,可是這樣就夠了,隻是這樣就足夠了,足夠滿足自己的執著,足夠支持者自己一直一直守護這份一個人的愛情,放棄了那麼多,懺悔了那麼多,傷心了那麼多卻一點也不想放手,悲哀著有獨自小小幸福著,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執著的人拚盡努力也想要苦苦守護的東西吧。
“言,你看這朵花漂不漂亮?”眼前的女人滿眼的真摯,笑的純淨無暇。
伸手溫柔的揉揉她的頭發,入手的感覺順滑有柔軟,輕輕眯了眯眼睛:“嗯,漂亮。”
“那,送給你!”
手微微僵了僵,嘴角的笑意拉大再拉大:“嗯。”
仔細端詳手裏淺白色的花朵,覺得整顆心都被裝得滿滿的,幸福嗎?是幸福吧!
楊敬寒應該是恨自己的吧,他來找過自己,來質問過自己,也曾滿眼憎惡的指著靜靜說她該馬上去死!隻是他也是善良的吧,自己看得到他看到靜靜無辜眼神時的猶疑,看得到他的無奈憤恨和悲哀。
“有些人好幸福,瘋瘋癲癲忘記一切就能夠的快樂坦然,可是罪惡就是罪惡,你知道的,我想要替曉曉報仇可以根本不顧及所謂的法律,可是今天卻打算放她一馬,你是曉曉的好朋友,既然執著著她就是你的幸福,那我替曉曉成全你們,隻是別去她那裏懺悔,別去打擾她,就當你們從沒認識過,隻是陌生人吧!”
“她很善良,她總是善於原諒,可是說原諒了不代表傷害沒有存在,一句原諒,讓你們放下包袱,可疼的始終隻是她自己,別讓她死後還知道自己被朋友傷害,那樣太不公平。”
“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她總是那樣憧憬著幸福,從小到大,想要幸福又放不下心裏的怨恨,總是被傷害,她珍視身邊的所有人,可是卻沒人那樣珍視她,好辛苦,那樣的生活太辛苦,她不應該有朋友的,也不應該有親人,我一直想,她的世界太小,隻裝我自己一個就夠了,承受她的試探猶疑,給她所有能夠的幸福,我們隻是想就這樣過兩個人的生活,我在外麵承受風雨,她就安安心心窩在我懷裏就好,當我以為幸福觸手可及的時候,一切就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說原諒太難,我沒法放下自己心裏的怨恨,為什麼那樣一個女人帶著那樣不知所謂的理由毀了我的幸福?拿別人的不幸來安慰自己因為愚蠢犯下的錯,那到底是多自私的人才能做的出來!她現在瘋了,你應該慶幸,如果她沒瘋,那樣的女人也隻會讓你不幸,嗬可能也沒那個機會了,如果她沒有瘋,如果沒有”
目送著楊敬寒離開,眼裏幾度複雜,人,總有那麼點私心存在,在麵對一些必須要做的選擇,不是哪個人都能為朋友兩肋插刀,因為自己有人為比友誼更重要的東西要守護所以自己選擇了傷害蘭曉而不是自己,所謂的道德,情誼全部因為自己的私心而悄然埋葬。
是了,這樣的自己沒資格在去看她,那個總是真誠安靜笑著的人,站在她麵前自己會覺得罪惡壓身吧。
可是自己也不後悔,楊敬寒說靜靜會那樣是有些不能見人的原因的,自己卻沒有動手去查,其實自己是隱約知道些什麼的,自己曾看到在靜靜家樓下徘徊不去的一些身影,卻沒讓自己去發掘,就這樣吧,不去過問那些淺淺埋藏的黑暗,隻是專心的守護,說自己逃避也好,懦弱也好,有些東西不知道總比知道要好的多。
低頭輕輕嗅了嗅手裏的花朵,淡淡的香氣宜人,舉目看著遠處花園裏歡快的身影,嘴角笑意盎然,過去的已經過去,懺悔也好,罪惡也好,這些都讓自己一個人承擔,隻要她能這樣一直單純的笑著,能這樣一直快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