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都去嗎?”臨近的船夫,看起來隻有二十歲,頭上盤著包子頭,被一層褐色的紗布包住,手握著船漿殷勤道。“是!三位請上來吧!我們是現在就出發嗎?”
“是!立刻。”瘋神醫不敢想象現在藥穀裏究竟如何,他隻想找出靈族的藏匿之所,一人做事一人當,是他做主抽光了那女人的血,可他們卻要把他逼到如此地步,真想看看他們究竟是想要打著殺他報仇的名義做些什麼狼心狗肺的事情。
“莫闌呢?”一路上也沒有看見莫闌,蕭七瑾隻好詢問莫旌旗,畢竟莫闌對她一直沒有什麼好感。“我讓他留在藥穀了。”莫旌旗淡淡的說了一句,他不想莫闌為了他,一輩子都那樣,倒不如為他打造好一個後路,這樣也好放心。
“這件事情你的確做的很好,要不然他每天都冷著張臭臉跟著我們!那時候多無趣啊!”瘋神醫堅定的傲嬌道。蕭七瑾很不厚道的笑出聲,莫旌旗也被這句話取悅的淡笑了。
“哼,你們兩個更無趣,天天秀恩愛給我一個老頭子看。一點都不知道尊老!”垂下眼簾,瘋神醫甩袖就地而坐。
“我還是第一次在看到這麼廣闊的江河。”蕭七瑾目無盡頭的遠眺江畔,溫馨的臉上帶著舒適。“以前沒有過嗎?”莫旌旗疑惑的詢問她。對於他來說自己都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了,雖然最為質子,但他的存在並不好。也隻不過是一個形同虛設的影子一樣被人遺忘在角落裏,但年幼的他並沒有驚奇,隻因為已經習慣了被人遺忘。
“阿莫以前一定經常在外麵吧!那可真是太好了。每天都可以看到這麼好的景色,那樣就不會孤單寂寞了。”回憶中的她坐落在院內,每每偷偷凝望遠處同齡人的歡笑嘻戲。可她卻不能出去同他們一起,傻乎乎的自己常常問母親為什麼。母親總是掉落著淚眼對自己說:“以後就可以和他們一起了。”那是她最憧憬的事情,一年複一年,一日複一日。
她還是沒能和那些人一起過,直到長大她才明白母親一生對自己的痛。母親與父親在沒有她沒有出生之前,得罪過江湖騙子,顛簸一路遭來了他們的刺殺,不會武功的父親和母親重傷下在回到京城早產生下自己,而她從娘胎生下來就是這般脆弱。
“為何會喜歡這些山水美景?”莫旌旗第一次聽她這般稱呼自己,心情愉悅的問她,他的瑾兒從來都是不一樣的。“因為看到它們心情會好的,阿莫難到沒有感受到嗎?”蕭七瑾掙紮著無辜的雙眼反問他。“有過。”莫旌旗點點頭,能從風景裏感到快樂的是以前那個天真的他,現在他隻要一看到這些,就會想起宸國宮中母親最喜歡的那處幽庭裏。無數的蝶戀花下,那晚的血色染紅了幽庭,也染紅了一寸寸蝶戀花……那之後,他不敢看,也不在去看。
那些是他這輩子都忘記不了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