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肉,他娘的,聽著就流口水,弟兄們幾天沒見葷腥了!”沙班長眼睛一亮道。
“老沙,你這邊沒啥動靜吧?”
“沒有,這裏全是山石,地勢陡峭,而且視野開闊。雖然不遠處有一片低矮的樹林,可是這有個風吹草動的,我們立馬就能發現,紅軍演習部隊沒那麼傻,從這裏進攻,那還沒到我們這裏,就已經被發現了!”沙班長道。
“說的也是。老沙,有煙不?”
“怎麼,你沒煙了?”
“我剛從狼嘴下死裏逃生,哪來的煙,這一天給我憋的,在醫務所不準抽煙。好不容易出來透口氣,你說我能不來一口?”許忠義一臉猴急的模樣!
“得,看在你以前還算照顧我的份上,給你一根!”沙班長從口袋裏掏吧,掏吧,終於掏出一個香煙盒子出來,裏麵也就三四根的樣子。
掏出一根來給了許忠義。然後想了想,自己也掏出一根來。
尋摸一盒火柴,擦亮後,給許忠義點上,然後又給自己點上,兩個人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老沙,你多大了?”
“怎麼,你想給我做媒呀?”沙班長嘿嘿一笑。
“不是。看到合適的,我想著你唄,這年頭,好女人可不好找。”許忠義道。
“我要求不高,能給我們沙家生個一男半女的就行。”沙班長吸了一口煙道。
“看上麵這意思,好像是要在這地方長待了,找個婆娘。成個家,生個小子,咱也不別把這大好的青春給耽誤了!”許忠義道。
“說的也是,老許。你小子不會是有相好的了?”
“去你的,就我這條件,誰能看上我?”許忠義笑道,“這當兵實在沒什麼前途,不如攢點兒錢,回家置上幾畝地,再娶上一房媳婦兒,生幾個娃,你說這日子多好?”
“是呀,這當兵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這不是活不下去,誰願意來當兵?”老沙歎氣道。
“老沙,真要有機會賺上一筆錢,你可願意跟我幹?”許忠義道。
“幹,為啥不幹,這年頭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老沙激動的說道。
“老沙,這賺錢可也有風險,萬一敗露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許忠義道。
“老許,你是不是找到賺錢的門路了?”
“我倒是有一個賺錢的門路,就怕你不敢!”許忠義微微一笑道。
“這……”老沙猶豫了,這是人之常情,許忠義手心裏也是捏了一把汗,他這麼做也是在冒險,老沙這個人膽子大,而且愛錢如命,對三團也談不上忠誠,隻要是能賺錢的買賣,他都敢幹。
“五百大洋!”許忠義一伸手道,“這個買賣可以讓你賺五百大洋,至少。”
“五百大洋!”沙班長頓時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大小,眼睛裏透著一股子的貪婪。
“老沙,雖然你偷偷的幫助趙斌那些人押運煙土,但這都是見不得光的活兒,而且這種活兒,你一個月也未必能輪到一次,一次能得多少,十塊還是二十塊,你知道趙斌一次可以賺多少大洋嗎?”許忠義道。
“多少?”
“這個數!”許忠義豎起五根手指道。
“五百?”
“五千!”許忠義道,“這是他刨除所有費用後,淨得的利潤,這還隻是我的估算,也許這裏麵還不止這個數字!”
“那這幾天趙團座可是攢了不少錢?”
“當然了,趙斌在天津買了一個小洋房,還弄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學生做姨太太呢!”許忠義道。
“這些你怎麼知道的?”
“在三團,隻要你有心,這些都不是秘密,老沙,你現在知道這些當官的都是些什麼貨色了?”許忠義道,“他趙斌拚命的排擠我,還不是因為我不肯跟他們同流合汙?”
“不是,老許,這麼賺錢的買賣,你在不願意呢?”
“這買賣煙土是斷子絕孫的生意,你說我能幹嗎,現在天下是有點兒亂,可終歸有平靜的一天,到那個時候,秋後算賬,有一個算一個,一個都跑不了!”許忠義道。
“那你這買賣是?”
“放心,不是斷子絕孫的買賣,你聽我說……”許忠義湊到沙班長耳邊道。
“什麼,你讓我放紅軍演習部隊進來?”沙班長嚇的臉色有些發白。
“怎麼。老沙,你不敢嗎?”
“許忠義,你這是背叛軍座,你知道嗎?”
“我知道,所以這算是我的投名狀,等演習結束後,我就是鐵血軍的人了。你呢,將一切罪責都推倒我的頭上,然後,我就會得到五百大洋,這錢是給你,還是給你家人都沒問題。而且保證沒有任何的後患!”許忠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