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睿意味不明的看向東萊玉漱,心中疑惑,這位三小姐落了水,竟還換了副性子嗎?
看這小女人在那小船上婷婷而立,雖然衣衫不整,卻並不讓人覺得輕浮,頭髻散亂,卻不顯得狼狽,一張素顏不施粉黛,卻是天生的好皮膚,白皙而細膩,那五官自然是漂亮的,卻也不至於讓人分外驚豔,可,慕容明睿此時細細看來,竟從這張臉上找不出一絲缺點,無一不精致,無一不完美。此時那張臉上還留有水光,還未曾風幹,在水光映襯下,反射出細碎的粼光,實在是美極,妙極。尤其是那雙眼睛,更是別具驚豔,似會說話般,靈動嫵媚,勾人心魄。
慕容明睿看著這樣的東萊玉漱,心中微醺,不知不覺的竟覺得有些醉了。這東萊玉漱,真乃絕色佳人,什麼天下第一美人,比起她來,還是差遠了!
他這般想著,心中也有些奇怪,自己什麼時候對這東萊玉漱如此欣賞高看了?“哦?那三小姐現在如何會到了下麵?”慕容明睿明知故問著,聲音卻不自覺的放輕放緩了不少,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語氣問道。
“回四皇子殿下,臣女自幼體弱,方才花船之上熱鬧非凡,人多擁擠,臣女當時身在欄邊,一時不察,竟被擠落入水!”東萊玉漱回答的很快,像是一個急著訴說委屈的孩子,說著還撇了撇嘴,美眸微微垂下,濃密的睫毛輕顫,那模樣像是下一秒就會委屈的哭出來,教人心疼的慌,直讓人恨不得捧在手心裏心肝寶貝似得哄。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悄悄抬起來偷瞄慕容明睿一眼,又接著小聲道:“當時,當時船上吵鬧,是以並無人發現臣女落水。臣女落水之後驚慌之極,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連連嗆了好幾口,所幸臣女幼時頑皮,喜歡嬉水,倒也略知水性,這才得以自救。隻是待臣女上了小船,卻是筋疲力盡,暈了過去,剛剛聽到歌聲方才醒來。”東萊玉漱說著,身體微微發抖,麵色蒼白,大眼微睜,似乎是在後怕。
慕容明睿聽著,倒也不疑有他:“原來如此,三小姐受驚了,本殿這便救你上來。如今天寒水涼,三小姐身體羸弱,回去定好好調養身子,莫要著涼了。”他這話說的溫柔,任誰都能聽得出裏麵濃濃的關切,一旁的侍衛們心中疑惑,這四皇子殿下向來陰晴不定,性格暴戾,什麼時候這般好聲好氣了?
東萊玉漱聞言似乎很高興的樣子,立刻歡喜的笑開,等人來救。旁邊侍衛見此,當即褪下鎧甲準備下水。慕容明睿蹙眉看了周圍侍衛一眼,心中莫名不快,卻是直接施展輕功飛身而下,一手攬住她的細腰,轉身足尖在水麵輕點一下,輕飄飄帶著她上了甲板。
“多謝四皇子殿下相救。”東萊玉漱不著痕跡的退出慕容明睿的懷抱,拂身道謝。
慕容明睿蹙眉看著她,僵硬的收回手臂。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主動抱了這女人!似乎今晚自見了東萊玉漱,就不太對勁……
“三小姐沒事吧?”
“謝殿下關心,臣女無事……阿嚏!”說著打了個阿嚏,揉揉鼻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是有些冷。”
四皇子殿下定定地看著她,眸色幽深,半晌才開口道:“既如此,快回船房內換身衣物,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是,殿下。”
……
船房內,東萊玥自聽到鎮北王府小姐求見開始,就左顧右盼如坐針氈,心中不安之極。鎮北王府的小姐,難道是東萊玉漱?不,不可能,她是雇了人的,按理說,那東萊玉漱隻要落了水,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脫,更何況她不過是一個深閨女子,又向來體弱多病,哪裏是四個彪形大漢的對手?豈有不死之理?
那……這鎮北王府的小姐,莫不是大姐東萊雅?可,大姐現在應該是在皇宮……
難道是東萊瑆?該死的!這東萊瑆來湊什麼熱鬧?說好了四殿下是她的,說好了不和自己搶,怎麼這是要反悔嗎?東萊玥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東萊瑆是她的同胞妹妹,兩人雖不是孿生姐妹,卻打小就眼光相似,愛好相同。有時同時看上一件東西,因著她是姐姐,母親便總叫她讓著東萊瑆。每每此時,她雖然心中嫉恨,但還要裝作不稀罕的大方樣子,然而轉頭卻必要毀了那東西——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不管她對那東西有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