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寶兒下班回家路上碰見了雲家女家長張潔,張潔見了寶兒,一把揪住她:“寶兒,今天到張姨家吃飯。
“噯…張姨,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梅寶兒問。
“你去了就知道了。”張潔拖著她往家裏走。
剛好範莉在陽台探頭往下看,看見寶兒被劫持就喊了:“張姐,大白天搶人啊。”
張潔頭也沒抬,朝樓上揮手:“寶兒就是我喂大的,搶什麼搶。”
梅寶兒用力地點頭,朝自家那個不太負責的媽媽嘟嘴,人家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可憐孩子。範莉嘿嘿幹笑兩聲,腦袋縮了回去。
回到雲家,梅寶兒期待的大餐沒有,桌子上隻有一盤餃子。雲家的男人都不見蹤影,張潔拿了碗筷給寶兒:“吃吧,豬肉鮮蝦木耳餡的,午飯將就點。”
梅寶兒一邊往嘴裏塞著餃子,一邊打量著雲家。她有差不多三年時間沒來過雲家了,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是重新裝修的結果。
“小翼在外麵讀書,雲翔去年就在外麵買房子了,現在家裏就剩下我和雲老頭,孤苦伶仃的。”張潔坐在寶兒身邊,一臉淒苦地抱怨。
“嗯,挻可憐的。”梅寶兒敷衍地應。
張潔本來還準備了一堆的苦水要倒的,一聽寶兒反應不對,還一臉的不在乎,她立即瞪眼:“寶兒你越大越沒良心了。”
梅寶兒滿臉黑線:“張姨,你這還叫可憐啊?那人家白毛女和王寶釧還要不要活了?”
42寸的液晶電視,雙開門的大冰箱,其它電器也一應俱全,隻差請個保姆跟進跟出地伺候了。雲家家長都是原康博的退休職工,每個月都有幾千塊錢的退休金,加上現在雲翔做了康博的老大,年薪加分紅,那是相當可觀的一大筆錢了。雲家早就遠離小康奔資本家去了,她這樣嚷可憐,會被人鄙視的。
張潔結巴:“呃,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是個可憐的留守老人!”她用力地點頭,對,她是個孤獨的留守老人。
“…好吧,你贏了。那麼,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呢?”梅寶兒繼續敷衍。
張潔拖著凳子湊近寶兒,輕聲問:“寶兒,張姨和雲叔對你好不好?”
梅寶兒點頭。
“雲翔呢?對你好不好?”
梅寶兒遲疑了一下,點頭。
“寶兒,做我兒媳婦吧。”張潔抓起寶兒的手,期望地看著她。
“噗…”梅寶兒噴餃子。
張潔嘴角抽搐地抹掉臉上的肉末,再次開口:“寶兒,你小時候就說過長大後要嫁給雲翔的。”
梅寶兒傻眼了:“哪、哪有,我怎麼不記得了?”太驚悚了,她小時候這麼色膽包天居然敢垂涎雲翔的美色?
“有!我記得那時你應該是7、8歲左右,為了雲翔還和羅樂樂打架了,後來打輸了就跑去和雲翔撒嬌,一邊哭鼻子一邊鬧著要嫁給他做媳婦。你忘記了,我們可都替你記著呐。”張潔洋洋得意的模樣好像掌握了人家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隨時準備去要挾去勒索似的。
梅寶兒囧了,怎麼會這樣!還哭著喊著要嫁給雲翔,天呐,她以後沒臉見他了!她小時候到底做過多少蠢事了,為什麼時不時就會有個人跳出來告訴她這類狗血事件啊?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啊啊!
看寶兒的樣子張潔暗笑了,繼續添油加醋:“你都不知道,去年你跟人跑的時候,雲翔回來知道了有多悲憤,關在屋內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擔心死我們了。寶兒你怎麼可以對雲翔始亂終棄呢?唉,我家小翔太可憐了~~”
雖然其實雲翔關在房間了睡了一天是因為時差,但知兒莫若母,他對寶兒的心思,她這個做媽的又怎麼會不知道?學成歸國,心上人卻成了別人的女人,這其中的黯然神傷自然不在話下。
“我始亂終棄?我哪有…”梅寶兒張口結舌,太震撼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這麼人神共憤的詞會用在她身上。
“你看,隨便找的男人還是不可信吧?哪有我家小翔來得知根知底,你們是青梅竹馬,現在又在同一個辦公室上班,近水樓台,簡直就是錦繡良緣天作之合,你還猶豫什麼?”張潔說得眉飛色舞,如果在嘴角粘了一顆長毛的黑痣就是活脫脫的媒婆形象了。梅寶兒聽得暈乎乎的,哪裏還管得著被人踩了痛腳,隻差沒點頭附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