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咱倆誰付給誰錢比較合適?”南瓜深吸一口氣,心裏依舊悶悶的,難過得要死,再看一眼身邊依舊麵癱著的手塚,忍不住惡毒起來,就是不想讓他好過。
手塚茫然地看著南瓜:“付什麼錢?”
南瓜惡劣地扯了扯嘴角:“自然是你昨晚的服務。按理來說,這錢應該是我出比較合適,可是說句公道話,你的技術實在不到家,付給你錢,我多虧啊,簡直就是花錢買罪受!”
……手塚晃了晃,臉皮扭曲了幾下,木然而果斷地無視了這個問題。
南瓜哼了一聲,轉身繼續向前走,卻明顯的心不在焉,手塚也沒指望她立刻就放下芥蒂跟自己同往常一般說說笑笑,要是那樣的話,反倒是證明了自己在南瓜心裏根本一文不值。但是南瓜什麼都不問,連他出發的日期也沒有過問,手塚也是膽戰心驚,惶恐不安。
一直走到家門口,南瓜才蔫蔫地抬頭,卻不看手塚,而是盯著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發呆,問道:“決定好哪一天出發了嗎?”
手塚這才鬆了一口氣,覺得南瓜向正常方向發展了,然後看著她,輕聲回道:“3月份下旬,在你開學之後。”
南瓜“哦”了一聲,又沉默下來,在門口站著一動不動。手塚伸出手,想要抱抱她,卻又覺得自己的安慰如此無力。他不想分開,更不想犧牲彼此的夢想,——看吧,後麵那句有個“更”,孰重孰輕早就在他心裏辨的一清二楚,決心早就做好了,隻不過,他沒有給南瓜接受和適應的時間而已。
“我先回去了,國光也早點回去吧,外麵很冷。”又待了一會兒,南瓜突然抬起頭,對著手塚笑了笑,然後就跑進了院子裏,進屋子之前,還對著手塚揮了揮手,笑的十分自然,完全看不出兩人剛剛吵過架的痕跡。
手塚皺了皺眉,總覺得無法安心,可是現在的情況,對方顯然沒有與他繼續交談的打算,就算他後者臉皮賴在南瓜家裏,也不會得到什麼結果。手塚站在門口又等了一會兒,一轉過身就看到加奈子領著諾弟弟走了回來,於是快不走過去跟加奈子說:“加南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了,拜托你了。”
加奈子看他一眼,撇了撇嘴:“好歹等說了這事兒再上床也不遲的呀,幹嘛急的跟色狼似的?現在被嫌棄了吧?”
……手塚嘴角一抽,理智地左耳進右耳出,直到耳朵裏的餘音也都一並清除了,這才說:“我先走了,你進去幫我看看加南。改天請你吃中華料理。”
倒真舍得下本錢!加奈子“切”了一聲,卻沒有拒絕。她倒是很想有骨氣一把,但是諾弟弟的口水都要流到她褲子上來了,眼巴巴地看著姐姐,加奈子隻得趕緊應下。
目送手塚拐出巷子,加奈子才皺著眉頭十分不耐煩地提著諾弟弟的後衣領,進了屋子:“姐,我們回來了。”
“歡迎回來。”南瓜在臥室悶悶應了一聲,翻個身,閉上眼睛繼續睡。她要等大腦充足電之後再繼續跟手塚討論這次的事件。誰對誰錯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絲毫意義,她也不能“一哭二鬧三上吊”地非要把手塚綁在她身邊,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好好計較一下手塚的服役期是多長,以後兩人的關係要如何發展。
可是,究竟要如何呢?南瓜心裏一點譜兒都沒有。加奈子探進腦袋來看了兩眼,又縮了回去,還好心地替南瓜關了門,把諾弟弟拎到電視機前麵:“自己一個人玩,姐要寫作業了。”
諾弟弟眨巴眨巴大眼睛,咬著手指頭不大樂意,但是南瓜不在場,他自己一個人對陣加奈子,毫無勝算,於是癟了小嘴,搬個小板凳,把自己的畫冊都攤到小桌子上,拿出蠟筆塗鴉。諾弟弟最近不大喜歡看電視,據說是台詞太假了,一聽就是騙人的,有什麼好看的?
加奈子看了看他,也沒再說什麼,這一年來,諾弟弟進步不少,話也少了,也沒那麼毒辣了。因為看上去乖巧了不少,臉蛋又是越長越漂亮,到讓身邊的人越發喜歡他了,加奈子也覺得這樣挺好,少一個讓她操心的。
這兩天,南瓜都沒有再去找手塚,也沒有打過電話,手塚打來她也不接,和諾弟弟兩個人窩在家裏,除了睡覺就是看電視,間或打遊戲。
手塚盯著還是沒人接的手機,聽筒裏已經傳來嘟嘟的忙音,無聲地歎息,隻得掛斷。兩天了,南瓜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他一點都摸不著頭緒。可是,哪怕聽聽南瓜的聲音,他也會安心許多,現在這樣子,是決定暫時不和解了嗎?
手塚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然後收拾好網球包,決定還是厚著臉皮去南瓜家裏看看。加奈子追過來喊他:“手塚前輩,你要去我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