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呼後擁的鬼子隊伍當中,聶風從來都不曾覺得這是他們的末日,他深信,用不了多久,鬆下就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
因為在走在自己前麵的鬼子士兵身上,他看到了俞海南的影子。
隊員是被排成一排,相距隻有兩三米的距離,聶風走在最前麵,被綁著的、倒背著的手成了他們唯一的聯絡工具。
“前麵有自己人!”這個信號被聶風轉化成暗語,通過手勢被一個一個傳遞了下去,沒多久,所有隊員都知道了這個信息。
麵前的“鬼子”邁著穩健的步子,他回頭看了看走在後麵的特戰隊員,然後向聶風擠弄了一下眼睛。
柱子上身鬆垮的邁著步子,後麵的鬼子看他的速度實在是慢了些,才輕輕的推了一下。柱子停住腳步,將頭轉向那個鬼子,眼神犀利的看著身後的鬼子。那鬼子神經質的向後退了一步,手裏帶著刺刀的三八步槍立刻對準了柱子,但他不敢開槍,也不敢前進。
“別把他嚇壞了!也別壞了咱們的好事。”孫宏揚輕輕的提醒著柱子,眼睛卻時刻都在觀察這裏的一草一木。
押著聶風的鬆下大隊總人數在三百八十人左右,鬆下留下了一個小隊的兵力看守駐地,其餘的二百五十人全部就在這裏了。
在走到一段山坳的地方,鬆下命令部隊放慢了腳步,這個山坳是他們回到駐地的唯一道路,也是最容易設伏的一條道路。
鬆下隨即命令先頭小隊火力偵察,兩挺歪把子機槍立刻向兩邊的山坡發射著火舌,蒙蒙亮的天不能給鬼子提供良好的視線,他們隻能用這種辦法誘惑可能埋伏在這裏的伏兵。
川沙日軍臨時指揮部。
特戰隊被俘的消息馬上通過密電傳到了鬆井的辦公室。他接到電報的第一時間,就笑得合不攏了嘴。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是莫大的一種財富,無論是從軍事生涯,還是帝國部隊的以後發展,這都將是一個劃時代的改變。
之後,鬆下的憂慮把他臉上的喜悅一衝而下——這麼精銳的一支隊伍,隻有兩個小隊的押解,實在是一個冒險的決策。
他立即撥通了軍部的電話,命令從各條戰線抽調過來的精銳部隊馬上向第三大隊的駐地——閻王嶺進軍。
南京,上海戰區司令部。
與此同時,總司令蔣中正端坐在辦公桌前,若有思緒的查看著最近幾天戰事,忽然一個中校軍官敲門而入,他的表情帶著不安,直奔委員長的辦公桌前。
“什麼事讓你如此的不鎮定?”委員長看了一眼中校,問道。
中校禮貌的立正敬禮,並將手裏的紙袋遞給了委員長:“司令,接到軍統截獲的日軍密電,破譯之後發現我們前些天派過去的特戰隊被日軍第三大隊鬆下一男俘獲。”
“特戰隊被俘獲?”蔣中正有點懷疑這封電報的真實性,疑惑的問。
中校表情嚴肅“千真萬確,是剛剛截獲的。”
“在什麼地方?”
“按照密電的內容,現在他們應該是他們返回駐地——閻王嶺的途中。”中校指著屋子中間碩大的沙盤對蔣中正說。
蔣中正來到沙盤麵前,左右思索著。
中校在等了片刻後,問道:“司令,特戰隊炸毀敵人的軍火庫,為我們的各條戰線贏得了寶貴的時間,如今他們被俘,我們是不是組織兵力營救?”
蔣中正又回到桌前看了看報文,才疑惑的說:“我還是不太相信所向披靡的特戰隊回被不到一個大隊的兵力所困的事實。”
“他們是在打空所有子彈,後為了掩護二十幾個百姓撤離,才自願被鬼子俘獲的。”中校歎氣說。
“哦?這我倒是很相信他們能夠做得出來。不過我們還要更深入的確定這封電報的真實性。”委員長說。隨後坐到椅子上,接著說:“嚴密監視上海南郊所有日軍動向,一旦發現有所變動,馬上上報指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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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紮在閔行的八十八師一二三團團長王大鵬就躺在床上無聊的打發著早上的時間,外麵戰士們訓練的口號聲絲毫不能提起王大鵬的精神。對於他來說,越是沒有戰事,也是讓他的心七上八下,遊離不定。
一個穿著百姓衣服的人突然跑進來,大嚷著驚醒了王大鵬。
王大鵬定睛一看,正是他派去深入敵後偵查的偵查連長段長福。
“你怎麼回來了?”王大鵬問。
“團長,出事了,據偵察連所有士兵報告,川沙附近所有的鬼子都在向一個地方靠攏,我們從地圖上分析他們的運動路線,找到了一個交點,就是離咱們不遠的閻王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