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很無助,整個人攤開,就這麼一點一點沉下去,水慢慢浸透她的耳鼻,傳來恐懼的窒息感……
一些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記性閃過之後,她的腦袋變得愈發疼,像要炸裂一般。
“啊!”她狠狠皺眉,手費勁捶著自己的太陽穴。
她這聲叫和舉動驚了一屋子人。
兩個離得最近的男人同時伸手想牽住女人的手腕。
唐允辭的手還沒觸碰到女人,便眼睜睜看著盛以檠先他一步拉住她。
接著耳邊再傳來盛以檠的聲音。
“霖霖你沒事吧?”盛以檠神情柔了許多,聲音也透著濃濃的關切。
可卻在唐允辭耳中聽來,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我……”唐雅喬微愣,掙脫開盛以檠的手,有些依賴地看著唐允辭:“阿辭。”
“我在。”唐允辭儒雅笑著,輕聲應道。
盛以檠怔怔地看著女人,此時心髒像是要崩裂開來,又宛如自己是一具沒有內髒的驅殼。
心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麵前說笑,盛以檠越看越心髒越疼。
直到黎箬笙出聲。
“黎霖。”黎箬笙擲地有聲地將這兩個字讀給了唐雅喬聽,卻不是在喊她。
“你要是稍微有點良心就跟我回去,我不管你有沒有失憶,從今天開始,跟我回別墅。”
“我不……”唐雅喬剛想開口拒絕,卻被黎箬笙不容置喙地打斷。
“沒有你拒絕的份,今晚乖乖跟我回去,至於你在唐家的東西,我會找人搬來,如果你不同意,劇組也別去了。”
“黎箬笙,你這是囚禁!”傅奚月看著麵色蒼白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唐雅喬,不忍心地忿忿道。
在唐雅喬看來,這是她印象中黎箬笙話最多的一次,可聽起來卻又是如此無情。
仿佛又想起了某些淩亂的記憶,好像這樣的黎箬笙也曾經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她喉嚨有些哽咽,眼眶漸漸濕潤,朦朧著雙眼看著這些人。
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她這麼難受……
囚禁?她那樣子不這樣能行嗎?他黎家的子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了?
黎箬笙心裏想著,並未說出來,他冷冽的眼神緊緊盯著傅奚月,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你要試試?”
傅奚月眼一橫驀地禁了聲,卻在男人視線轉移的時刻小聲嘀咕:“混蛋!”
“蕭瑜。”盛以檠皺著眉朝病房外喊了聲。
蕭瑜立馬就趕了進來,“盛爺有什麼吩咐?”
“去辦理出院手續,立刻馬上,實在不行搬出我的身份。”
這是燕京數一數二的大醫院,還沒有人大晚上出院的慣例,大概那些醫生護士也是不準的,所以他才讓蕭瑜這麼做。
如果他記得沒錯,這家醫院他盛家占了股份。
“是。”說著,蕭瑜身形矯捷地出了病房。
…
裴世娜和傅奚月替唐雅喬穿上外套,扶著她下床,而李悠則是拿著一些東西。
走廊上,一眾人氣氛凝固,唐雅喬總是回頭看唐允辭,從醒來皺起的秀眉就未曾鬆開。
她眸子裏含著濕潤,貝齒輕輕地咬著幹澀的下唇,滿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