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分鍾以後,蔚藍才終於從眩暈中清醒了一些,開始努力的朝左側角落裏挪動身體。
綁縛在身上的鐵質椅子很重,短短一兩米的距離,卻耗費了她巨大的體力和時間。身上衣服幹了又濕,濕了又幹。
小房間內的溫度也越來越高,蔚藍的嘴唇開始幹燥起皮,口中甚至感覺不到唾液分泌。
甚至眼前,除了刺目的一片白蒙蒙的光亮,她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
這是脫水的征兆。接下去身體會開啟自動保護,讓她陷入昏睡,那就真的完蛋了。
蔚藍用力地將繩子靠緊鐵釘,不斷地磨著。
意識越來越模糊,她越來越難以保持清醒,磨繩子的動作幾乎就是本能的機械化。
多少次釘子刮破皮膚她都感覺不到,多少次快要昏闕她就用力咬破舌尖,口中已經是鮮血淋漓。
不知道多久以後,繩子終於被磨斷了。
蔚藍卻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她甚至站不起來,隻能憑著求生的本能,努力的往門口爬。
遠遠的,什麼聲音在飛快的接近她,嘈嘈雜雜,似乎是媽媽焦急的呼喚……
“媽媽……小藍很想你呀……”蔚藍努力的仰著頭,手伸的長長的,向著天空的遙遠方向……
‘砰’
房間門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滾滾熱浪頓時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偏頭躲避後退。
隻有司君霆,卻是飛快的衝了進去,完全不顧身後季風等人的緊張阻止,“君少!讓我們來!您不能冒險!”
司君霆對那所有一切,都置若罔聞,一雙從來都冷靜淡漠的眼眸,急切的搜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當看清楚他極力尋找的小女人,正一身狼狽地趴在地麵上,機械地往外一點一點挪動時,他的心髒突然就停跳了好幾拍!
緊緊將她抱入懷中,那嬌小的身體一如平日那樣的柔軟。可是她這樣的安靜,安靜的叫人幾欲發狂。
“幸不辱命!”申正義看見司君霆抱著個人走出來,頓時大鬆一口氣。
“本大爺的‘神眼’稱號差點就栽這了!”他豪爽的咧嘴笑起來,“快讓本大爺瞧瞧,能讓咱們君少親自出動的大人物長什麼樣兒!”
一旁的季風卻飛快地拿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安靜。
大大咧咧的申正義一臉莫名其妙,“怎麼地,大爺辛苦一場救出人質,還特麼不許大爺我瞧一眼?”
“回別墅。”司君霆看都沒看申正義一眼,冷冷吩咐季風。
季風立刻就去將車開過來,申正義卻不同意,“等人醒了還得錄口供呢!去軍區醫院吧,設備齊全,安保一流。”
一邊說著,他一邊好奇的往司君霆懷裏探頭探腦,不過他隻能看見個後腦勺,蔚藍的臉藏在司君霆懷裏,丁點都沒有露出來。
他越發好奇了!
司君霆最終同意讓蔚藍去軍區醫院治療,一來,蔚藍傷的確實不重,隻是脫水的厲害,輸營養液休息一晚上就會沒事的。
二來,軍區醫院確實方便,取證、錄口供一條龍服務十分敬業。
至於設埋伏,就更是專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