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後來還有小舅舅的疼愛,而且她是個女孩子,哭哭啼啼訴苦也沒有什麼丟人的,想鬧想發脾氣也沒人覺得不正常。
司君霆卻是個男孩子,性格要強,倔強又隱忍。爸爸司立銘也是個倔性子,完全不懂溝通。他那麼小就離家獨自在外生活,受了苦有了怨連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肯定都是深埋在心底,默默地忍受了許多年。
童年時候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她每次回憶起來都還是心酸的想哭;因此將心比心想到他的經曆,她每一次也都心疼不已。
兩個人說話間,傭人及時的送來了冷敷冰袋。
“少奶奶快給大少爺敷一下臉吧,會舒服些。不然到明天還是腫的,多不好看呀。”司君霆可是集團總裁,每天見他的人說多不多,可說少也不少啊。
要是帶著這五指山的痕跡去辦公,還不知道得被下屬們怎麼議論呢!
蔚藍連忙接了過來,感激地連聲道謝,“謝謝你,我正想去拿呢。”
一手拉著司君霆在沙發上坐下,蔚藍動作輕柔地將冰袋放在了他臉頰上,明亮的星眸隻是專注地看著他臉上的指痕,“會不會太冰?要不要再拿紗布包一下?冰袋這樣壓著會不會疼?要不我再拿開一點?”
她此時滿心滿眼中都隻考慮著司君霆,絲毫沒有其他雜念。這樣被珍視著關心著的感覺,除了她,這些年再沒有第二個人給予過他。
司君霆的心湖中,泛起了溫和的波瀾,就像是春風吹柔了湖麵,輕輕蕩漾。
“哪有那麼嬌氣,挨一巴掌而已。”相比之他以前受過的傷,這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是,卻換來了她真心無比的心疼和關愛。
而這種感覺,他隻能說--真好。
自從有她在身邊,他就再也沒有感覺孤單過。
他再也不用故意的隱藏起自己的傷口,隻因為怕被人看見怕被人傷害。有她在身旁時,他隻需要做最真正的自己,勿須任何的掩飾。
和他相比,她身材嬌小心思單純。然而她小小的身體裏有著他最渴望的溫暖力量,那是任何人都不能給予他的。
司君霆不禁動容地低下了頭,在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蔚藍疑惑地地抬頭看向他,正要開口問他怎麼了,客廳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拍巴掌的聲音,“多麼溫馨美好的一幕,美好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破壞。”
這聲音很好聽,很迷人,但卻讓客廳內的兩個人很厭惡。
幾乎是同時冷下臉來,兩人默契地齊齊起身,手挽手朝著門外走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門口來人。
這自然讓來人氣極,可是滿心怒氣卻又無處發泄:因為一個他傷不了,一個他舍不得傷。
可叫他什麼都不做,他可忍不住。
給司君霆添堵,可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了。
一直到蔚藍和司君霆走過他身邊,他突然就開口了,“司家的家業有一半歸我了。我明天就去報道。嫂子,我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