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保鏢,“你來喂。”
保鏢也愣了,“……老大,我們都是捏著鼻子直接灌下去的。可那樣對曲小姐……是不是也太粗暴了點?”
司君霆怔了怔,好像是太粗暴了點。
曲裳好歹是個女人,哪裏能像粗獷的保鏢們那麼硬灌。
那得怎麼辦?
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那模樣叫人看著,怎麼看怎麼一個蠢萌蠢萌的。
蔚藍無奈地歎氣,“我來喂吧。”
“好!”司君霆如釋重負,飛快把藥碗遞給了她。
“你掐住她兩邊下顎,讓她嘴張開一點。”蔚藍拿起湯匙,一勺一勺的慢慢喂進了曲裳口中。
因為曲裳隻是輕度的昏迷,口腔內感覺到有湯藥的進入是會自動吞咽的,所以一小碗的草藥喂起來也並不太久,幾分鍾就喂完了。
“放她去床上休息吧。”蔚藍把碗放回桌上,順口說道,“這樣抱著多難受。”
醫務室內是有病床的,而且是老式的藤床,睡起來十分涼快又柔軟。
司君霆的表情,難得的有些不自然,“她不肯鬆手。”
不然,他早就把曲裳放下了,怎麼可能一直抱著,又不是他家心愛的妻子。
蔚藍側頭一看,曲裳的一隻手緊緊揪著司君霆的腰側衣服,一隻手緊緊地揪著司君霆胸口的衣服,蔥白般漂亮的手指繃的很緊,因為太用力的緣故,指關節都明顯地突出了。
喲嗬,這麼怕被她家老公拋棄啊。
蔚藍突然就覺得曲裳很可憐。
“那就抱著吧。反正累的也不是我。”蔚藍施施然在邊上椅子中坐下了,隨手拿過一本書就看起來,再沒有看司君霆和曲裳的方向一眼。
司君霆眼底劃過一絲明顯的無奈:哎呀呀,這還是吃醋了。
而且醋勁不小。
這股醋意明顯到保鏢都看不下去了,自動開口要幫司君霆解釋,“夫人別誤會,剛才老大試著把曲小姐的手指強製掰開過,可是曲小姐馬上就驚恐地喊起來,再次把老大的衣服抓緊了。所以老大才沒辦法把曲小姐放去床上的。”
“嗯,我知道。”蔚藍不以為然地點點頭,“我沒誤會。”
拋開別的不說,這是男人最基本的紳士風度,任何一個有修養的男人,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非要強行掰開曲裳的手,然後眼睜睜看著曲裳因為失去安全感,而在夢中驚恐呼喊。
司家這樣的豪門望族,幾百年的大世家教養出來的孩子,更不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了。
更何況曲裳對於司君霆來說不是陌生人,在M國他最孤單的那些年,是曲裳陪伴了他,溫暖過他。曲裳先是作為一個大姐姐般的存在,後來又是他的良師益友,直至後來還舍身救了他的命。
要不是曲裳運氣好,要不是司君霆恰好有富可敵國的雄厚資本和人脈,曲裳不可能在昏迷十年後蘇醒過來,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著,而是會像大部分植物人一樣,永遠的昏迷在病床上,直到全身衰竭死亡的那一天。
真是那樣的狀況,她和司君霆也許,就不會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