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立銘冷然開口，長長的一段話，字字都擲地有聲，絕無轉圜。
司天翊便聽見心底的什麼東西，被‘轟然’打破，震裂心肺！
在此之前，他好幾次聽見司立銘講過類似的話，但從來不曾像今天這樣，講的再清楚不過，徹底打碎他僅有的一點希望！
他和司君霆永遠不一樣！
他怎麼會不知道？他早就知道了！
身為他的親生父親，卻偏偏要在此刻挑明一切的警告他！
不就是怕他會乘人之危嗎？怕他趁著司君霆現在無力還擊，置司君霆於死地嗎！
都是親兒子，待遇卻天差地別！
嗬嗬嗬。
司天翊突然有一股衝動，想要仰頭冷笑三聲。
可最終，他隻能用盡全力壓抑住心底的酸楚和恨意，平靜非常地看著司立銘，開口應著，“我知道了，爸爸。”
司立銘再沒有說話，隻是從他身側快步走過，進了二樓書房。
而司天翊則是在客廳中又僵立了幾分鍾，然後才轉身慢慢走出了客廳。
那腳步，帶著沉重。
人在受傷的時候，本能都是想要回到自己覺得最安全的地方去療傷。司天翊也如此，所以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門，就看見何凡凝已經等在了客廳中，而且臉上那神情十分的……怎麼說呢？帶著高興，又帶了點不確定，還有幾分期待，一分竊喜。
“兒子兒子，你可算回來了！”何凡凝一見到司天翊回來，眼睛立刻亮了，飛快拉著他進了書房，然後迫不及待開口，“翊兒，你跟媽媽說實話，那個家夥是不是要死了？”
“不知道！”
司天翊不耐煩地皺眉，甩手。
“怎麼能不知道嘛……”何凡凝沒察覺兒子的情緒不對勁，因為兒子平日對她總是這麼一副不耐煩的態度，她都習慣了，“你老實告訴媽媽，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終於得手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她的嗓音已經壓的極低。但那聲音裏透出來的喜悅，還是毫無掩飾。
司天翊倏地扭頭，望向她的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你在說什麼？！”
他的表情是充滿不可思議的，“爸爸都沒有懷疑我，你居然懷疑是我做的？你真的是我親媽？有親媽會這樣懷疑親兒子的？什麼都不問就懷疑自己親兒子是殺人凶手的？！”
司天翊的聲音，一句比一句更大聲！到了最後簡直是在咆哮！
連跟他鬥的死去活來的司君霆那邊的人，都沒有懷疑到他的頭上，他的親媽，居然是第一個懷疑他的人？！
“那麼大聲做什麼！也不怕給人聽見！”何凡凝對於兒子突然就發怒，感覺莫名其妙，“媽媽這不是關心你嗎？這不是你多年以來的心願嗎？媽媽還問錯了不成？”
她說著，臉色有些不悅起來，“他死了，司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再說了，這事哪裏用得著你親自動手？隻要肯花錢，那殺人凶手的罪肯定是別人背啊！你激動什麼！難道你還怕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