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充滿了無盡的嘲諷和冰冷,讓俞榕聽的,渾身發寒。
直到笑夠了,司君霆才再一次冷冷開口,“是,她死了,但卻死的太容易了!一個惡毒至極的女人,用盡了心機,做盡了壞事,卻好好的多活了二十幾年!她應該感謝那個讓她提前解脫了的人,本來她應該在我手上生不如死的!等我找到那個人,我一定要讓他嚐夠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司君霆沒讓死的人,誰敢讓她去死!”
“明明是你們犯下的錯誤,卻讓我的父母、我們兄妹替你們承受後果!你們一個個的享受著尊貴舒服的生活,我媽卻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墳裏,和那些孤魂野鬼做伴!我爸每天活的生不如死,我們父子憎恨,父女隔心,你們卻逍遙快活!”
司君霆的眼睛越來越紅,盯著俞榕的眼神也越來越冷窒,不屑,譏諷,“司天翊如今受的一切罪,都是替你受的。是你愚昧封建的思想,把他害到這個地步!你想給司家開枝散葉,打我爸的主意幹什麼?你應該讓你老公多娶幾個女人才對,那樣才會有更多的兒子!”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在狠狠的紮俞榕的心,一句比一句更大逆不道,可是她卻連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她隻能抱著司天翊,有些頹然地坐在地上,整個人微微發著抖,麵色看不見一點血。
司君霆卻根本不為所動,隻是繼續用刀子一般的話語,毫不客氣地狠狠割著俞榕的心,折磨著她,“現在你滿意了嗎?我如你所願,把怨恨怒氣都撒在你身上了,你高興了嗎?你還以為你是我奶奶,我這個做孫子的就不敢罵你了是嗎?那可真是讓你失望了!你聽清楚,自從我媽去世以後,我就再沒有把你當過長輩!”
“我今天打了你最疼愛的孫子,你很心疼是嗎?那我告訴你,以後他還會繼續挨打!你想保住他的命,就最好重新教導他,讓他知道,司家所有的一切,都隻屬於我司君霆一個人!就憑他一個私生子,也想染指我司家的產業?他不配!”
說罷,司君霆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司家,那背影何其決絕。
俞榕深受刺激,差點就要昏倒過去。
直到車子開出了很遠,他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他的自製力一向引以為豪,如果不是俞榕今天的言詞冒犯到了他的母親君怡,他不至於那樣發怒。
如果可以讓母親死而複生,他願意用一切去換,什麼司家財富,什麼商業帝國,什麼權勢地位,他都可以不要。
隻要母親能活過來。
可是,這一切都不過是可笑的幻想而已。
母親的死確實不是俞榕造成的,可是那之後,一手做主讓司天翊母子進門的人,是俞榕;造成他和父親父子隔閡二十幾年的罪魁禍首,是俞榕;造成他和天心兄妹分離二十幾年的根本原因,是俞榕。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服自己,給俞榕一個好臉色。
他根本不想看見她。
這些年,他每次把司天翊打壓到一無所有,都是俞榕不遺餘力地幫助司天翊東山再起。而關於他的損失,俞榕從來不管不問。這些都無所謂,他從來沒渴望過她的愛護,她要偏心就偏心好了,對他沒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