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木怔愣著不知該如何反應,婦女的指責讓她既氣憤又傷感。還沒回句話,身邊的樂聞人拉住她的手,把她拉離那個婦女,安慰道:“你別在意,她們都是亂說的。”
婦女見易小木被拉走,身後再次傳來野獸般的吼叫,她顧不了那麼多,一骨碌爬起來往村外跑。
易小木又怎麼會不知道村民隻是胡說呢,但是看著眼前倒塌著火的房子,呼叫著四處逃竄的村民,心裏還是不好過。她知道就算他們不來這裏,這裏也會發生這樣的事,說這是報應也未嚐不可,可是當事情發生在她眼前的時候,心裏還是覺得太殘忍。
“我們也過去看看。”天玄耀對天亦祈點了點頭,轉頭去找天師,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剛才跟著鳳瀲一起去了。
天亦祈點點頭,對其他人說:“村子裏現在應該很危險,你們先待在這裏,我和耀進去看看。”說著也不等眾人回答,就和天玄耀逆著人群往村子裏跑。
而天師和鳳瀲這邊,兩人一進到村子,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發出聲音的東西。之所以稱那個為東西,是因為那東西既不是人,也不是人們平常所見的動物,確切地說是一種似獅非獅的生物,長著又長又大的獠牙,頭型像獅子,頭頂還長著兩個牛角般的角,身軀足有兩個成人那樣大,此刻它正長著碩大的嘴,一邊吼叫,一邊揮動這爪子襲擊民舍。
“紀擎。。。。”望著那個巨大的怪獸,鳳瀲眼底泛起淡淡的水光,似欣喜又是哀愁。
天師聽到鳳瀲的叫喚,沒有絲毫的驚訝,就仿佛他早就知道那個怪獸就是鳳瀲口中的紀擎。天師的確知道,因為在鳳瀲接觸他的瞬間,他就看到了鳳瀲所有的記憶,包括紀擎。他不知道什麼叫愛,但是從鳳瀲的記憶中,他可以感覺地出,這個紀擎對於鳳瀲而言是特別的存在。
“紀擎,是我啊,鳳瀲啊!!!”鳳瀲對著紀擎大聲喊道,毫不畏懼地一步步上前,想要像以前一樣靠近他,觸碰他,可是不等他走進,變成怪獸的紀擎抬起巨大的手掌揮了過來。
“小心!!”天師大叫,情急中大喊一聲:“五行土,擋!!”一堵土牆在鳳瀲麵前撥地而起,擋下了紀擎的攻擊。沒有攻擊成功的怪獸大吼一聲,雙眼變得血紅。
“紀擎????”鳳瀲低聲喚道,怪獸掌風帶動著他銀色的發絲和白色衣裳在空中飛舞,那纖細出塵的身影仿佛要消失在空氣中一般虛幻。
天師要結印的手瞬間停止了所有動作,他收回手,安靜地望著鳳瀲的背影,他知道,這時候他幫不上任何忙。
“紀擎,五十多年了,你還是不記得我嗎?”鳳瀲深深凝視著紀擎通紅的雙眼,神情平靜而安詳,“這五十多年來,沒有一天我不去看你,你終究是想不起來嗎?”
滿山新綠的時候,是一片嫩綠的樹葉;烈日炎炎的時候,是一朵鮮花;金秋涼爽的時候,是一把稻穗;白雪皚皚的時候,是一捧冰雪。你看不到四季變遷,我就把四季搬到洞裏。
你曾說過要陪我看枝椏吐綠;你說過要帶我下河遊泳;你說過要送我最香的果子;你說過要給我捕鳥捉魚,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不計較,這五十年我時時刻刻告訴自己,隻要你能醒過來,我就原諒你的不守信用。
可是現在,你依舊是連我也不認得了嗎?那我這些年的守候等待算是什麼。。。。。。
或許是鳳瀲的心聲傳達給了紀擎,紀擎通紅的雙眼漸漸恢複了清明,高高舉起的爪子也放了下來,他定定地望著眼前妖嬈清麗的人,喉嚨劇烈地動了幾下,緩緩吐出一句話。
“瀲。。。。鳳瀲。。。。。”腦子裏的記憶漸漸複蘇,他漸漸記起這個名字,這個人,這個當年在春風中嬉笑著捉弄他的人。
“是啊,是我啊,我一直在你身邊,我守住了當時的約定。”鳳瀲微微露出笑容。望著紀擎的眼神溫柔而深情。
“鳳瀲。。。瀲。。。你。。。”紀擎怪獸般的身子漸漸俯低,伸出毛茸茸的爪子似乎是想要觸碰眼前的人。
天師緩緩勾起一抹笑,然而就在那一瞬間,怪獸快速地舉起手掌,狠狠地揮下,緩緩勾起的笑瞬間僵在了嘴角。天師瞪大眼睛,眼眸裏都是鳳瀲被打飛出去的身影。
“鳳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