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人頭牌位(1 / 2)

丌官素菁勾起唇角,沉靜地看向我,讚賞和驚訝共存。

“柳妙,你能這麼快想通這些,讓我很是高興。但這些並非全因你聰慧過人,而是你的意識深處從未忘記過自己曾做過的事。”

她的聲音越來越溫柔,而我卻越來越心寒。

“如果你說我們似八卦的陰陽兩爻,那我到底是哪一爻?”

“你是陽,我是陰。”她輕聲回答,麵呈傲冷之色,“我們封門丌官氏全部命定屬陰,千年來隻產出你一個陽魂,寄生與我身上共生共存。我們是丌官家千年來生出的最完美和強大的組合,因為陰陽平衡而使我們能駕馭各種複雜強大的咒術和法陣,連狂傲不羈的南城家主都不得不忌憚。”

我聽得愣傻,不知道該怎麼理解這個“最完美和強大的組合”,再說了這樣被人惦記要殺要剮的“強大”有意義嗎?

不過更令我在意的是:倆命魂共存一體,那麼當時到底誰的意識在作為主宰?

縱使想過千萬種情況,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丌官素菁竟會是這樣的魔幻關係。被驚得腦中一波波地晃著各種漣漪,一時間我不知道這會兒該琢磨些什麼算才是有用的。知道誰主宰其實也沒有意義,事實上就是南城九傾一直在找的凶手就是我。

而我這會兒隻想知道南城九傾知道不知道我其實就是丌官素菁,但顯然他還不知道丌官素菁就是滅他全族的凶手。

我越想越頭疼,有種被命運耍了的極其不爽的憋屈感。

“進去吧,你今晚的任務就在裏麵。”丌官素菁沒想跟我站在門前聊天的意思,她轉過頭麵對門,似是呼了一口氣。

碩大的厚重門板就激烈地響起“哢哢”聲,兀自啟開了一條能讓我輕鬆擠身而過的縫。

“你需在南城祠堂裏找到封存你的那個祭魂罐,否則……”她又麵朝向我,笑得很是詭異。

我愣愣的:“否則什麼?”

“百年後,一個叫柳妙的女孩將不可能是你。”

說完,丌官素菁晃悠悠地兀自飄進門去,留我一個傻呆在原地——什麼叫柳妙的女孩將不可能是我?

“快進來,時辰不早了。”她在門的那頭拖長語調招呼我,讓我憑空打了個寒噤。

她那奇怪的聲音,像從忘川河的對岸傳來,充滿陰森幽冷之息。

“別催,就進來……”我有氣無力地應,強按下亂糟糟的心緒,伸出手想把門板再推開一些,卻是紋絲不動。

門內黑漆漆的,連夜色都沒有透進來,丌官素菁的頭就像一隻奄奄將熄的白紙燈籠懸在當空,光冷如水讓人剔骨心寒。

“你需要我怎麼找?”我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黑暗和白光互襯,這祠堂內的景物慢慢在視線內顯現。

和縛靈獸魂讓我看的大同小異,偌大的空曠場地上擺放一模一樣的紅漆棺材,正中應有高大的圓台,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台上冷冷清清,連半位戴著寬笠披著麻蓑的祭魂使都沒有看到。

天地如晦。

死寂的場地中,似乎連夜風都被凝固了,空氣沉鬱地堵在我鼻間,似乎裏麵沒有摻上一丁點的氧氣,讓肺部沒辦法呼吸。

“怎麼找?”遲遲沒有得到回答,我忍不住揚聲再問了一次。

門突然在背後被重重地拍上,渾厚的“咣當”聲嚇了我一大跳。

“丌官素菁?”我扯開嗓子衝懸在半空中的人頭大叫起來,“你別玩嚇我的這一套,自從和南城九傾糾纏上後,我柳妙已經被嚇皮實了。這點伎倆難為不了我,快說吧,你要我幹嘛?!”

“噓!”丌官素菁總算出聲,她對我的大呼小叫好像有點不滿,“舊地重遊,我難免有些情緒激蕩。你怎麼就這樣的不耐心,我的陽爻。”

“陽爻你妹啊?!別把你做的那堆爛事往我頭上扣,”我憤憤地啐了一口,“丌官大小姐,想我幹什麼或者怎麼幹,請馬上就說,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的,別再耽擱了。”

“你進去,我外麵候著你。”丌官素菁轉過頭,麵向朝南而座在一大排巍峨建築。

“你確定讓我一個人進去?”我傻了眼,指著那黑不啦唧沒有丁點光線透出的大窗們,“鬼知道裏麵有什麼,我又不傻,一個人去這種屋子能撈到什麼好處?”

“好處即是能找回你自己。”丌官素菁的口氣開始不耐煩了,“柳妙,一個時辰內如若得不到祭魂罐,你將無法回去。從此柳妙這個人不可能在百年後出生,不少事將因此而改變結果。你難道想試試?”

我望向那一排緊閉門和窗,心裏沒來由地發怵。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但直覺告訴我就這樣乖乖聽話絕非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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