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心裏萬分疼痛,一個如此柔弱的小女生經受了怎樣的病痛折磨,她那長長的馬尾已不再,青春活潑的樣子也不再。
問了醫生病情,醫生告訴何天王曉雲的情況很糟糕,檢查出惡性腫瘤時已經是晚期,目前的醫療水平也隻能維持她再活幾個月,這已經是她人生最後的日子了。
何天眼睛都紅了,他不敢想象年紀輕輕就失去一切的感覺,這個年紀正是美好的花季年華,卻不得不麵對死亡的威脅。
“何天,不要告訴其他人我的事,我隻想安安靜靜的走”
在之後的幾個月,何天每天都來看望王曉雲,他不去找工作,也不去旅行,他打算陪她過完最後的一段時間,王曉雲的家人也沒有說什麼,對於何天的出現,曉雲越來越開心,至少她可以開心的離開,雖然他們也同樣不忍心。
“謝謝你陪著我,如果有來生,我希望還能遇到你…”,曉雲笑著對何天說到。
“說不定你會好起來呢,別亂想”,何天安慰著她。
曉雲笑了笑,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醫院裏也隻不過是減少她的疼痛,即使她再很想活下來,可最終還是要離去。
“你是怎麼知道的?”,曉雲問。
“知道什麼?”,何天有些不解。
“情書”,曉雲直接的挑明了。
何天看著對方的眼睛道:“如果我說我是用心感覺到的你會信嗎?”
“信”,曉雲毫不猶豫的回到。
“你還真信,是劉濤喝醉了告訴我的”
“哦”,曉雲也沒多少失望。
“你的夢很美嗎?”,王曉雲又問。
“很美”,何天突然回憶起夢裏的那個女子,那琴音伴隨了他整個大學生涯,而就是因為如此他才忽視了眼前的女孩。
“比我美嗎?”
麵對曉雲很突然的詢問,何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裏麵的神秘女子一直遮著臉,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道:“一樣美”
“原來你也會撒謊”,曉雲調皮的道。
“……”
就這樣日複一日,他們漸漸的忘記了病魔帶來的痛苦,直到最終死神的降臨。
“可…不可以…吻我…”,這是虛弱的曉雲最後一次要求,她用沙啞而無力的口吻說出了最後的願望。
何天的眼淚流了下來,他恨他自己什麼也做不了,於是毫不猶豫的吻了下去,時間仿佛定格在最後的一吻上,久久不能停息。
嘀——————
心髒跳動停止,就這樣曉雲走了,永遠的走了。
何天心髒劇烈的疼痛,捂住胸口放肆的哭了出來,若有來生,他一定不會再辜負…
參加了曉雲的葬禮,在雨裏何天站了好長時間,他在想人生為什麼會如此短暫,他已經失去了父母,如今又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人。
曇花一現,黃粱一夢,歲月如梭,終有一天,何天又進入了夢境之中。
“你又出現了,可你為什麼總是不理我?”何天問。
女子緩緩抬起頭,朝著他看了過來,如同相隔了無數的歲月和時空,何天感覺到她笑了,雖然看不清而且還帶著麵紗。
夢裏的何天已經走了不知道多遠,他一直在接近那個女子,可那個女子一直都隻是在撫琴,就這樣他漸漸忘記了時間。
這一次他不願醒來,一睡就是十年,醫學界難以解開這樣的迷惑,更是成為了一大未解之謎,不是植物人,也不是死亡,而是在沒有低溫的狀態下沉睡了十年,這一醒來就成了媒體的目標。
“都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醫生和保安人員不想媒體太過分,而且也有相關方麵的科學人士想要保密研究。
“真的是很奇怪的案例,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說說你在沉睡的這十年究竟都做了什麼樣的夢吧”身穿白大褂的科學家問。
“尋一個人,翻一座山,隻為一眼,便是永恒,不要再問了,一切都隻是夢而已”
這十年裏何天的思想在變化,他的意誌和情感和心智都被他狠狠的打磨了十年,自然一醒來就明白那些人的想法。
“你不肯說,我們也不能對你怎麼樣,隻是以後我希望還能再見麵”,那個身穿才褂的科學家知道問不出什麼來隻好讓他回去。
而這十年發生了太多的變化,街道,高樓,交通都變了,通訊方式更是變化得讓他難以接受,不過好在應變能力強,最終也適應了。
這個世界仿佛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了,他想逃避這些種種才不肯醒來,而如今又該去哪裏,去了曉雲的墓碑前祭拜了一下,又到自己父母的墓碑前祭拜了。
之後回到了姑媽家所在的小區,以前熟悉的房子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人也不再是曾經的人,物是人非了,姑媽家早就搬走不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