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前女友。”穆宏剛早有準備，說道，“我並不愛她，所以，我們後來分手了。”
“哦。”李小柔又端起了茶杯。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穆宏剛歎了口氣，“沒有愛情的結合，是不道德的。我的前女友她人是不錯，可我怎麼也沒法對她產生心動的感覺，沒辦法，我隻好離開了她。”
“嗯。”李小柔也不說話了。
當穆宏剛說起“女朋友”這三個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李小柔的心裏咯噔了一下。聽到剛才的這句話，她又鬆了一口氣。
難道，我真的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嗎？這不科學啊。
“離開她的決定，也許真的很難。”穆宏剛低下了頭，“我知道她會很痛苦的，但，這一天早晚會來的。哎，我也隻能祝福她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找到一個愛她的男人。”
“你這樣做其實也沒有錯，要是你不愛她，你就根本不要娶她。”李小柔淡淡地說道。
“是嗎？”穆宏剛拿起紙巾，又擦了擦額頭。
“我還以為，你到婚紗店，是為了和你女朋友拍婚紗照的呢。”李小柔道。
“曾經是這麼打算的，可是，我們已經分手了。”穆宏剛很勉強地一笑，“本來是不用去婚紗店，不過，既然已經和人家約了時間，當然不能失信。”
“你都是孤家寡人了，一個人到婚紗店裏做什麼？”李小柔也笑了，“就好比你都訂好了婚宴，可到了結婚那天，你的新娘子跑了，難不成，你還會繼續舉辦婚禮？”
“我會的。”穆宏剛直視著李小柔，“隻要我答應過她，我就會等下去，絕對不會失信於她。”
“是嗎？”李小柔的眼裏濕潤了。
隻要我答應了你，我就會等下去。這句話，仿佛是當初自己曾對某個人說起過的。可是，這種承諾真的對嗎？
“你怎麼了？”
“沒什麼。”李小柔努力不讓自己落淚，說道。
“那你一個人到婚紗店去做什麼呢？”穆宏剛反問道，“難道，你也是事先預約好的？”
“當然不是。”李小柔笑了，“我才不會那麼傻，如果我要拍婚紗，我也要獨自一個人拍。”
“獨自一人？”穆宏剛驚訝了。
“為什麼非要結婚才卻拍婚紗照呢？”
“你是說，你想拍個人寫真？”
“算是吧。”李小柔轉過頭，看著窗外。
雨水打在窗玻璃上，一點兩點，把外麵的世界都打得模糊了，迷離了。
“我隻想嫁給自己。”停了半天，李小柔終於開口了。
“什麼？嫁給自己？”穆宏剛驚訝地張著嘴。
“是，我要做自己的新娘。”李小柔看著窗戶，窗玻璃上，隱約浮現出她那美好的麵容，隻是，那眼裏還帶著淚花。
穆宏剛沉默了，看著轉過臉去的這女子，他也隻有選擇沉默不語。
兩人就這樣，誰也不說話，如此安靜。
“二位，你們的菜來了。”服務員的話，打破了這裏的沉靜。
李小柔轉過頭，迅速地擦去了眼角的淚，可是，穆宏剛還是看到了這個細微的動作。
“你哭了？”穆宏剛問道。
“沒有，是眼睛太幹澀了吧。”李小柔淡淡地說道，“真不好意思，有時候我比較喜歡說一些傷感的話題。”
“哦，沒事。”
“那支筆丟了，你也很心疼吧？”李小柔道，“可能是那筆和你的緣分盡了吧？”
“什麼？筆和人也有緣分？”穆宏剛笑了。
“當然，萬物都有緣分。”李小柔道，“分分合合，聚散分離，無不都是緣分。它和你緣分盡了，也就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