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想過要靠自己的奮鬥來改變命運啊，可是，可是都失敗了。”王慧怡搖搖頭，歎了口氣。
“噢？”李小柔一愣。
王慧怡的嘴裏，竟然也會冒出“失敗”二字？
“我以前在銀行工作。”王慧怡又拿起筷子，夾起了菜，其實她並沒有吃飽，“大家都說那是體麵的工作，穩定收入，鐵飯碗。我也在裏頭呆了好一段時間，可惜，好景不長。”
“怎麼了？”李小柔豎起了耳朵。
七年前，王慧怡離開了原來的那個單位，可還是在銀行係統裏。至於後來，她為什麼會離開鐵飯碗單位的銀行，來到這家私人企業工作呢？對這一點，李小柔是一無所知。
“三年前，銀行改革，我隻有中專文憑，就，就下崗了。”王慧怡歎了口氣。
“下崗？你不是銀行的正式職工嗎，怎麼會下崗呢？”
“你怎麼知道我是正式職工？”王慧怡皺了皺眉，“我告訴過你嗎？”
“沒有，我，我隻是瞎猜的。”李小柔心道：好險，差點露陷了。
“沒錯，我是正式職工，實話告訴你吧，當初我是靠著關係進來的。”王慧怡一邊嚼著食物，一邊說道，“是我繼父那邊的關係。”
“你爸爸死了？”李小柔問道，其實她知道王慧怡的父親還活著，隻是故意這麼問。
“沒有，我父母離婚了。”王慧怡搖搖頭，“那年他們離婚的時候，我一點都沒有傷心，真的，一點都不傷心。我還是照樣去上學，我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都不傷心嗎？才怪。王慧怡，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跟著我媽媽一起生活，還不錯。”王慧怡苦笑了一聲，“我繼父是個公務員，還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靠著他的關係，我才能進了這家銀行。”
“那不是很好嗎？”
“好什麼呀？生活啊，前麵給了你一條坦途，後麵就讓你摔個跟頭。太順利了，早晚要跌跤。”沒想到，王慧怡竟還能說出來這麼一句有哲理的話來，“後來，我繼父得病死了，我沒了靠山，最後也隻能下崗了。沒辦法，我隻能四處尋找工作，去了幾個單位，但都做得不久。還好，在我男朋友的幫助下，我才進入了這家公司。”
一聽王慧怡提到自己的男朋友，李小柔的心頭就又開始動蕩了起來。
“當初在銀行的時候，我就是太天真了，以為這份工作可以一直做下去，混到退休。”王慧怡繼續說道，“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想想看，我的那些同學和閨蜜，人家早早嫁了，現在孩子都有這麼高了。我呢，什麼都沒有，沒有事業，也沒有愛情。哎！”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怎麼會沒有愛情?”
“小柔，你能給我保密嗎？”王慧怡突然說道。
“保密？什麼事情要給你保密？”李小柔一愣。
“其實，其實我男朋友並不是特別在意我。”王慧怡壓低了聲音。
“啊，不會吧？”李小柔有點暈了。
王慧怡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有男人不愛惜她呢？
“他人是不錯，可整天都忙於工作，幾乎沒時間陪我。”王慧怡低頭看著那空空的餐盤，若有所思。
“他不是在銀行工作嗎，現在銀行的人都這麼忙啊？”
“是啊，他有忙不完的應酬。”王慧怡托著下巴，眼裏現出一點迷茫與困惑，“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我們一周也隻出來一兩個晚上，而且，每次都神神秘秘的，就好像是在私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