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勇的嘴巴，根本就沒有動。可是，這哭聲，這哭聲又是從誰的口裏冒出來的？
李小柔再仔細一聽，這哭聲並不是男人的聲音，而是一個女人的。
她猛地想起那天晚上，自己也聽到了同樣的哭聲，就在過道的盡頭，樓梯間裏，同樣的哭聲，對，就是這哭聲！
“你？你在看我嗎？”就在此時，阿勇抬起頭，開口了。
李小柔一愣，轉過頭，卻見阿勇的臉色憔悴，那一對深深的黑眼圈裏，那一雙無神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阿勇，你，你蹲在這裏做什麼？”李小柔問道。
阿勇低下頭，愣愣地看著那灘水，水麵上映出他的倒影，一個憔悴而孤獨的男人。
“我在和小燕說話呢。”半天，他才開口了。
“小燕？這兒哪裏有小燕啊？”李小柔抬起頭，狐疑地看著空空的樓道。
15樓的樓道上，除了他們兩人，就隻有空氣了。
“她剛才就在這裏啊。”阿勇的嘴唇很費力地動了一下，“難道你沒看到嗎？她剛才還在和我說話呢，可她的聲音太小了，她到底說了什麼，我一句都聽不到。哦，她好像還哭了呢。”
“哭了？”李小柔一驚，豎起耳朵。
那女人的哭聲已經消失了，可李小柔卻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在朝這邊撲了過來。
她定了定神，將意念聚集在雙眉之間，很快，她看到前方似乎有一團雲氣在聚集。順著那團雲氣，李小柔朝樓道裏這麼一看，卻看到了讓自己都震驚的一幕。
一個穿著白衣白裙，卻光著腳，披散著頭發的女子，竟然就站在樓道裏，就在離自己不到十幾米的地方。
這時候，那哭聲再次響起，這白衣女子的肩頭隨之顫抖著。沒錯，就是那女子在哭泣。
李小柔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女子是個鬼魂。這哭聲，就是這鬼魂發出來的。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李小柔用內音問道。
這內音就是不用開口，隻用意念就可以發出的聲音，一般的凡人是聽不到這聲音，隻有鬼魂才能聽得到。
那披頭散發的女鬼聽到內音，抬起了頭。
李小柔再這麼一看，大吃了一驚。
隻見在散亂的頭發之間，一個嘴唇淌著鮮血，舌頭吐在外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女子正看著自己。
“你是，你是鬼？你是上吊死的，還是被人掐死的？”李小柔有點明白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小燕。我是被人掐死的。”那女鬼說道，她的聲音非常的低沉而沙啞。
“小燕？”李小柔回過頭，看了看還蹲在地上的秦阿勇。
秦阿勇也抬起了頭，可是，他的眼睛卻睜大了，正看著小燕的鬼魂。
“小燕，小燕，你，你又回來找我了？”他呆呆地看著前方，說道。
“他怎麼會看得到你？”李小柔回過頭，死死地盯著小燕的鬼魂，“你對他使用了什麼法術？”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小燕搖著頭，”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看到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你不也看到我了嗎？你們兩個人都可以看到我？”
“我有天眼，當然可以看到你。”李小柔道，“可他為什麼也能看到你？除非，他也能開啟天眼？”
她又看了一下阿勇，可這家夥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異能者或者一個可以修煉出天眼的奇人啊？除非，這家夥天生就自帶天眼？這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