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念安拉起慕靖西的手就覺得這件事棘手了。柔和的燈光下,分明可以看見嵌入他掌心的碎玻璃。一片的血肉模糊,看得佟念安都覺得好疼!
“還是去醫院吧,碎玻璃太多了。”佟念安端詳了一分鍾後勸道。
誰知慕靖西皺了皺眉,開口說:“不去!喂,佟念安,你到底幫不幫,你不幫我自己來!”他還真的自己拿起了鑷子,可惜他不是左撇子,才將鑷子伸過去,就不小心戳中了傷口,痛得慕靖西冷汗直流。
“痛死你活該啊!”佟念安雖然憤憤地罵著,可還是伸手將他手中的鑷子搶過來。
幹脆將房間的台燈搬了出來,佟念安拉過慕靖西的掌心置於台燈下,然後用消毒水將他的手洗幹淨。佟念安深吸了口氣舉起手中的鑷子,認真地看著慕靖西:“那我動手了哦!”
慕靖西沒好氣地別過臉:“哪那麼多廢話!”
佟念安聳聳肩,低頭細細地尋找他掌心裏的碎玻璃。刺在表麵的還好拔一些,有些刺入很深,佟念安將鑷子伸入去夾的時候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偏偏那一個竟然自始至終一聲不吭。佟念安不免抬頭看了慕靖西一眼,那張臉分明因為劇痛而失盡了血色,額角還布滿著密密的汗珠。
逞強!
佟念安在心裏鄙視地說。
慕靖西的牙齒也微微有些顫抖,除了頭還有些暈之外,劇痛已經讓他的酒勁徹底地褪去。
明顯感覺到他的手一陣瑟縮,佟念安用力拉住了他的手,責怪道:“別動!不然我會弄痛你的!”
……別動,會疼的……
記憶中,也曾有人這樣對自己說過。
慕靖西霎時怔住了,癡癡地看著佟念安。她的黛眉緊蹙,幾乎整張臉都要貼在他的掌心上了,她很認真地做著手上的工作。燈光照在她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在臉頰劃出完美的弧度。
佟念安咬著牙將最後一塊碎片夾出來,她長長舒了口氣,高興地說:“好了!搞定!”
慕靖西幾乎是本能地欲將手縮回,佟念安又一把拉住:“哎,等等,還沒包紮呢!你別動啊!”
慕靖西果然聽話地沒有動,佟念安用酒精棉又小心地替他擦拭了一片,這才用紗布一圈圈地替他包紮好。
“好了!”佟念安開心地叫出來。
抬頭的一瞬間,正巧對上慕靖西那雙墨晶色的雙瞳,他的眼底再不見那種令人厭惡的趾高氣揚,竟有一種出奇的平靜和溫柔。他就這樣看著她,直直地望著,這種感覺好像很溫暖,很舒服。
佟念安呆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慕靖西。
慕靖西微微俯身過去,輕柔的氣息緩緩噴灑在佟念安的臉上。佟念安在瞬間清醒過來,她本能地伸手就狠狠地將慕靖西推開。慕靖西撞在了沙發背上,他猛地回過神來,看清楚了眼前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佟念安。慕靖西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不悅地質問:“佟念安,你想搞什麼?”
佟念安坐直身軀:“你問我想搞什麼?是我問你想幹什麼吧?”
她的話音才落,便看見麵前的男人“霍地”撲過來,將佟念安嬌小的身軀壓在沙發上,下一秒,他的薄唇已經印上她柔軟的櫻唇。
“唔--”佟念安不可阻擋地看著慕靖西。
慕靖西咬住她芬芳的櫻唇,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你是小爺的女人,小爺還吻不得你嗎?小爺就吻了,你能怎麼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