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西前腳剛走,佟念安就簡單收拾了下打車去了隴山墓場。
今夜沒有月光,整個墓場靜悄悄的,佟念安獨自走在墓道中間,又有冷風吹在身上,說不出的詭異。她有些害怕,捂著心口往前都了幾步,卻在經過慕母墓碑的墓道時,步子徐徐慢了下來。
遲疑良久,她才鼓起勇氣轉身走進去。
打開了手機的電筒,慕母的照片在燈光下明亮起來,她的笑容很美,那時候的她還很年輕。佟念安想起那天在這裏找到慕靖西時的情形,突然就覺得照片上的女子可惡起來。
“既然執意要將他生下來,為什麼就不敢麵對?為什麼要先離開,留下他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些?你就那麼不在乎他嗎?那為什麼要將他生下來?”寂靜的墓地,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在回蕩。
這一連串的問話自然不會有回應。
佟念安隻是覺得心裏很難受,替慕靖西難受。她覺得像慕母這樣的母親,還不如想夏立峰那樣的父親,起碼夏立峰不負責也不負責得冠冕堂皇。她從小就恨夏立峰,從沒將他當做父親過,可慕靖西不同,他從小心疼的母親卻是罪魁禍首,叫他情何以堪?
也不知過了多久,佟念安歎息一聲要離開,突然聽見墓道盡頭似有人走過,她心下吃了一驚,難道慕靖西來了?他說有事要出去,是背著她來這裏?然後發現她在,所以掉頭就走?
佟念安的心下這樣想著,忙拔腿追出去。前麵的人走得極快,等佟念安追到外麵的時候,隻見遠去的車子尾燈。
出租車司機見佟念安出來,以為她要走了,忙替她開了門。佟念安突然想起什麼,忙問他:“師傅,剛才離開的是什麼人?你看清楚了嗎?”
司機搖頭說:“這麼黑哪看得清楚啊,哦,不過很奇怪,我好像看見那個人戴著麵具。”
“麵具?”佟念安驚訝地抬頭望車子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這麼說,是楚風?!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司機見佟念安呆呆地站著,便問:“小姐,你走不走?”
“哦……”佟念安沉思片刻,又說,“你再等我一下,我要去祭拜一個人。”
望著佟念安的背影,司機嘴裏嘀咕著:“有沒有搞錯呀,都進去這麼久了,還沒祭拜完。”他說著,又想起自己是在一片墓地外,忙縮了縮脖子躲進了車內。
尹兼墨見慕靖西並沒有因為剛才那個女人的話而生氣,他的膽子一下子就壯了,立馬笑著說:“哎,你不知道為了查你說的東西,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我先是去了……”
“行了行了,你的功勞我會記得的,廢話就不必了,直接告訴我結果。”慕靖西一看他的架勢就知道他要長篇大論了,他可沒閑工夫聽他在這裏吹噓。
尹兼墨癟癟嘴,一副不樂意的樣子,不過還是聽話地開了口:“那晚景一沉是直接從景家別墅出來的,在振興路與中山路口等了紅燈後,又掉頭了,不過沒回景家,去了11號公路那邊,但是那裏沒有探頭,他怎麼出的事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