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向來直白，也不管斷玉聽了感想如何。他從椅子上站起，輕微做個伸展動作，又打個嗬欠，雖被吵醒了，睡意仍然濃重。
斷玉睜著大眼睛看著五師弟昏昏入睡的摸樣，決定再一次厚著臉皮請求：“完全不麻煩，要不要五師弟給我那種百毒不侵的藥，以後我就不怕小師弟再拿我的寵物試藥了。”
五師弟勾唇，睇了斷玉一眼，“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盤，那個藥可是很珍貴的。”
斷玉嘿嘿一笑，那憨厚的樣子與二師兄如出一撇。五師弟出了會神，略微帶著淡笑。兩個人都對五師弟總是說著說著就突然晃神的樣子十分習慣，二師兄也幫著腔：“對啊，阿藥，你不如把藥給了斷玉吧。”
五師弟回過神，眉目一挑，竟帶出三分不明性別的風情，他輕笑道：“你不也有那種藥，怎麼不給斷玉。”
二師兄臉有難色，吱唔了半天，才回道：“如果被小師弟知道我把藥給斷玉，小師弟會把小嫩子給宰了……”小嫩子是二師兄從小養到大的蛇，他對那條蛇寵感情很深厚。
難怪一向心軟的二師兄一直不願意把藥給自己，果然是小師弟幹的好事！斷玉怒了，道：“小師弟實在太過分了！哼，自己養不活寵物，就瞧不得人好，老是惦記著別人的，可惡，我要練一些無藥可解的癢粉撒在小師弟的被褥上，讓他也嚐嚐滋味！”反正烏梅山的被褥都是她換洗的，要做手腳還不容易！不在沉默中變態，就在沉默中爆發，忍了那麼多年，她要為死去的愛寵報仇！
“還有，小師弟最討厭蒜蓉，從今天開始做飯，我每一頓都把蒜蓉磨碎放進去，他不吃就拉倒！上次做的砂鍋湯放了小師弟絕對不碰的蘑菇，哼，看來又得讓他嚐嚐了！另外……”正在計劃著怎麼惡整小師弟的斷玉，全然沒有注意到二師兄對她打的眼色。五師弟歎了口氣，覺得斷玉模樣精明，但跟二師兄看來真是一路貨色，都吃虧了十年，居然還沒學乖……
“哦？癢粉？蒜蓉？蘑菇？”慢條斯理的嗓音在背後響起，貌似湊得極近，讓斷玉滔滔不絕的話頓時僵著。她的眼睛盯緊二師兄，在二師兄沉痛的眼光中發覺，這極有磁性的嗓音不是她幻聽出來的。
在長期的被壓迫中，她反應已經學得極快，一個腳跟轉動就麵對來者，語速極快又極為清晰的道：“這些東西小師弟從來不喜歡，我怎麼會放……捏……”
小師弟壓低身體把臉貼近斷玉，眼眸垂下，似笑非笑的凝視斷玉，把斷玉接下來的話給截斷了，斷玉瞪成鬥雞眼與小師弟對視，下意識就冒出一句：“小師弟，你的臉真醜……”
小師弟：“……”
二師兄：“……”
五師弟：“……”
氣氛陷入一片恐怖的沉默中。
斷玉長到十三歲，與一眾或美或豔或俊的師兄弟一起活了整整十幾個年頭，他們始知，原來小斷玉她……
審美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