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夜已深。
蕭衍從圍牆輕飄飄地躍入院中，見小橘房中燈還亮著，隱約聽見說話聲，蕭衍麵色一沉，徑直走了過去。
“你說蕭大哥他喜不喜歡我呢？”
蕭衍推門的手頓住，黑眸微閃。
“他當然喜歡你了，要不然他為什麼要把你帶在身邊？”
傳來的還是軟糯的嗓音，蕭衍神情一舒，原來是小橘在自言自語。
“那你說說看，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肯跟我圓房？”
蕭衍臉有些紅，想要離開，雙腳卻停在遠處，等著她怎麼回答。
“這......這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唉......”小橘長歎了一聲。
想她素來心思淺白，蕭衍還是第一次聽她如此深長地歎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接著又聽見她說：“那天我和蕭大哥在被窩抱著，他的龍哥哥都翹起來了，他該是想和我圓房來著，可為什麼後來又讓我回房睡了呢？哎呀，你倒是快點說呀.......”
接著就是一頓自問自答。
蕭衍聽到“龍哥哥”明白過來就臉燒得不行，急急忙忙回了房，剛進了房間，才發現懷揣的肉包子還透著熱乎勁，把包子扔在桌上，倒頭躺上炕。
沒一會卻傳來叩門聲，小橘在外麵輕聲問：“蕭大哥，你回來了？”
蕭衍此刻不想理她，悶悶地嗯了一聲。
“洗漱了沒有？”
“......沒。”
“那我把水給你端過來。”
半晌，小橘就端了熱水進來，見房裏黑漆漆一片，慢慢摸到桌邊，點了燈，就見蕭衍雙手枕在頭下，雙腳伸在外麵，合衣斜躺在炕上。
小橘以為他累了，絞了帕子，走過去道：“蕭大哥，我替你擦吧。”
蕭衍懶懶躺著，拒絕道：“不用，我自己來，你放著吧。”
微燙的巾子覆在蕭衍臉上，蕭衍一驚，望向小橘，見她黑亮的眸子也正望向自己，嘴角微笑著：“我給你擦擦。”
蕭衍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任由小橘仔仔細細地擦著。
擦了兩次臉，小橘替他脫了靴子，蕭衍想到了什麼，騰得坐起往後躲，小橘疑惑地看了一眼伸手去抓，蕭衍動了動被小橘抓在手裏的腳，尷尬地囔道：“快點放開，臭不臭啊！”
小橘嘻嘻地笑了，假裝嗅了嗅，誠懇地說道：“不臭不臭，蕭大哥的腳香著呢。”
蕭衍紅著臉睨了一眼，倒回了炕上。
雙腳探進了熱水裏，蕭衍怔怔著望著屋頂，感覺她一手掌握著，一手輕輕地摩挲，從腳跟洗到腳底，又轉向腳背，接著腳指，來來回回。
“蕭大哥，你後天就要出發了？”
“唔。”
“東西都要帶哪些？”
“季何會打點，你就別操心了。”
“哦。”
兩人一問一答，小橘洗好替他擦幹，蕭衍閉著眼睛把腿抬回炕上，聽她出門的腳步聲，漸漸入睡。
“蕭大哥，蕭大哥？”蕭衍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心中微惱，就見小橘一臉躊躇地喚自己：“蕭大哥，先別睡，我另外再端了一盆水，你洗了再睡。”
不是都洗完了？蕭衍睜著朦朧的雙眸望向小橘。
小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道：“那你睡吧，不洗也沒事。”
蕭衍見她如此，渾沌的腦子倒是開始思考，想了一會，側頭看小橘，促狹道：“你說的是龍哥哥還沒洗？”
小橘呆了呆，白淨的臉皮瞬間漲紅，伸手要打蕭衍，大聲喊道：“你幹什麼要偷聽我講話！”
蕭衍一手捏住小橘的手臂，似笑非笑地說：“誰叫你說得這麼大聲，我在院子裏就聽到了。”
小橘又羞又氣，掙紮地要掙脫蕭衍的鉗製，奈何蕭衍手勁大，雖然沒傷著小橘卻又緊緊地箍著，小橘扭了好幾次都沒成功，她麵色越紅，整張臉成了胭脂色，氣呼呼地瞪著蕭衍。
蕭衍臉上的淡笑隱去，人還躺在床上，四目相對，蕭衍輕咳了一聲，強壓著把人拉下來親吻的衝動，尷尬地放開。
小橘得了自由，卻是更加不自在，慌慌張張地說：“我把洗腳水端出去。”腳下卻是一個踉蹌，撒了小半盆水。
蕭衍側身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輕笑了聲，起身脫衣，見桌邊還放了一小盆水，下了炕洗過才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