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腰有恃無恐,隨同唐悠一起走進蘇玥影的房間。
既然蘇玥影沒有在曲南一那裏誣陷自己,那麼她就不會再將此事和盤托出。至於劃畫她臉的這件事,她是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忍到吐血也必須忍!想不忍,難道她能跳出來,指控自己的罪行嗎?笑話!
綠腰發現,自己有些期待,當蘇玥影看見自己時的表情。
哎呀,自己實在是太壞了。
綠腰也很想知道,那麻紙上的挑釁“風起,血染城。懼乎?”,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曲南一。
這麼說好像有些拎不清,那麻紙上的字明明是為了給曲南一看才留在上麵的,但綠腰卻覺得,事實並非如此。也許,自己的行蹤還是暴漏了。她曾得罪的那些人,找來了。懼乎?嗬……她會讓那個人知道懼字一共有多少筆。用血書寫出的懼字,那一撇一捺怕都是浸滿了血淚吧?
隻不過,有一點她沒想通,那些人如果找來了,為何不直接動手?是怕了自己,還是另有圖謀?對此,綠腰寧願相信是因為前者。
眼下看來,這蘇玥影顯然和那留字挑釁之人是一夥兒的。順藤摸瓜,也許能查到一二。
丫環小玉動作輕柔,小聲道:“小姐身體不適,不能招待唐大小姐了。”
唐悠擺擺胖手,表示不介意。她走至蘇玥影的床邊,衝著綠腰使了個眼神,讓她上!綠腰沒動,唐悠皺起了包子臉,看來隻能她自己上了。
蘇玥影並未睡,而是倚在團枕上小憩,聽見有腳步聲,便睜開了眼。因嘴角的傷口不好包紮,大夫便將她整個腦袋都包上了。粗略一看,隻露出兩隻眼睛和一隻鼻子,連個喝粥的口都沒留給她。
蘇玥影口不能言,隻能向著唐悠點了點頭,並示意小丫頭搬胡凳來給唐悠坐。
小丫頭搬來胡凳,唐悠大大方方地坐下,客套道:“哎呀,聽說你被毀容了,我特意來看看你。瞧你這臉包得跟個粽子似的,我實在看不出個啥,沒法關心一二。”眼珠子一轉,“要不,你把這白布帶拆掉,給我看看?”拆掉白布帶,怎麼著也能帶出些血吧?
蘇玥影心中有氣,卻不方便表現出來。她知道唐悠就一草包腦袋,和她多做計較,隻會跌了自己的身份。
小玉挺身護主,道:“唐大小姐,奴家小姐正病了,怎好因你的好奇之心,就把白布帶拆開?這事兒說到哪裏,你都不占禮啊。”
唐悠尷尬地笑道:“嗬嗬……嗬嗬……我開玩笑呢。這不,看你家小姐病了,特意逗她開心呢。”
小玉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家小姐是嘴豁開了,這一笑不就又豁開了?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
唐悠被自己的點子驚到了。對啊,她可以講個笑話,逗樂蘇玥影,隻要她笑了,那傷口自然就掙開了,血也就流出來了,她此行的任務也就圓滿結束了。好,就這麼辦!
可惜,她不會講笑話啊。
唐悠心思一動,喚道:“綠腰,來給蘇小姐講個笑話吧。”
綠腰低眉順眼地上前一步,抬頭看向蘇玥影,緩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