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毒殺曲歌(1 / 2)

廳堂裏十分寂靜,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許是因為衛丞相已死的原因,周圍縈繞著一種陰森森的氣氛,始終揮之不去。

曲南一雖長袖善舞,但此時此刻,並不想過多奉承眼前人。飛鴻殿已經被假大祭司控製,來者絕非善類。隻是,在沒摸清楚對方的真正用意時,不好貿然出手。

不多時,搜侯敲響了房門,道:“公子,茶水沏好了。”

曲南一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親手接過茶盤,轉身走回到幾前,放下茶盤,跪坐著,提起茶壺,為彼此倒上茶水兩杯,道:“請。”

祭司不動,隻是隔著幕籬看著曲南一。視線從他的臉上一路向下,來到他的手腕上。那裏,有顆青色的小點。隻有米粒大小,卻不是胎記。

曲南一任由對方打量,毫不扭捏作態,一副坦蕩模樣。

半晌,祭司開口道:“開棺,讓我送衛相一程。”

祭司的聲音十分暗啞,但卻能聽得出,這是一位女子。她的語氣沒有命令之意,卻令人無法拒絕。

曲南一麵不改色,卻是已經動了殺意!衛相已經裝殮好準備上路,哪能說開棺就開棺?這是對死者大大的不敬!飛鴻殿此番派人來,定是要確認衛相死了沒有,好進行下一步的安排。衛相一死,飛鴻殿裏的假貨,再也無需顧忌。如此,撕破臉的時候,也就到了!

世事真是好笑而詭異。曾經,衛相一直針對胡顏所在的飛鴻殿,胡顏卻處處手下留情,給他喘息的時間。如今,飛鴻殿易主,反而要與衛家爭個你死我活。為何?隻因曲南一是胡顏的男人!

曲南一不軟不硬地道:“祭司這種要求,實在無理,此時開棺,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南一身為相爺嫡子,萬萬不敢如此行事,也不能如此行事。”

黑衣祭司道:“此事在我,不在於你。”她的聲音十分平淡,也並沒有半分威脅之意,卻令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曲南一輕歎一聲,垂眸道:“祭司前來,不單是要開棺驗屍吧?”這話,便是退了一步,讓開棺驗屍有了商量的餘地。

黑衣祭司道:“我的任務,就是開棺驗屍,至於其它,與我無關。”

這話,有些令人摸不清頭腦。不過,曲南一心思玲瓏,稍作聯想,便得知,此事之後定然還有後招,隻不過不是眼前人負責的而已。

曲南一有些想不明白,這黑衣祭司為何如此說話?其實,她可以不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她卻答了。曲南一隻得道:“如此看來,這開棺是無法避免了。”揚聲,對守在門外的搜侯道,“搜侯,去將相爺請進靈堂,祭司要開棺驗屍。”

搜侯心中一驚,忙道:“公子,相爺的屍身已經送入棺中,裝上馬車,再拆下來恐有不敬。”

曲南一不語。

搜侯明白其中的無奈,隻能眼眶一紅,道:“屬下這就去請。”

院子裏有條不紊的忙活著,將相爺的棺材從馬車上台進了靈堂。

大廳裏,曲南一問:“敢問祭司,這開棺前的三杯酒水,您是敬酒,還是以茶代酒,南一讓人準備。”

黑衣祭司伸手抓起幾上的茶壺,道:“無需費心準備,以茶代酒,此壺足矣。”言罷,又拿起茶杯,站起身,向外走去。

曲南一緊隨其後,出了大廳,直奔靈堂。

生肖等人,各個怒目而視,隻待曲南一一聲令下,就拔刀相向。相爺活著的時候,沒少給飛鴻殿使絆子,如今相爺剛駕鶴西去,她們就來找麻煩。尤其是,還要開棺驗屍,簡直是對相爺的大不敬。

曲南一微垂著眼瞼,不做任何表態。

黑衣祭司和曲南一想繼走進靈堂,站在棺材前。

那棺材呈紫黑色,沒有雕刻什麼精美的圖騰,卻有種古樸大氣的厚重底蘊。那是木頭一年一個年輪生長出的歲月痕跡,是任何虛假繁華比不了的真實。也許,正是這種厚重到令人無法呼吸的真實,才將人心壓扁,無法正常跳動。

黑衣祭司對曲南一道:“還請公子出去。”

曲南一沒有說話,搜侯卻怒不可遏,喝道:“欺人太甚!”

黑衣祭司也不搭理搜侯,隻是將第一杯茶水掉在棺材前,道:“黃泉路上一杯茶,餘香嫋嫋升仙路。”又倒了一杯茶,送入幕籬內,仰頭喝下。

曲南一掃了黑衣祭司一眼後,轉身出了靈堂。

搜侯忍下怒火,隨同曲南一出了靈堂,並關上了房門,不讓陽光進入。

黑衣祭司倒下第三杯茶,灑在棺材前,道:“金樽棺下二杯茶,腳踏蓮花君可渡。”倒上第四杯,自飲而下。

第五杯灑在地上,道:“故人心中三杯茶,彼岸花開影不獨。”第六杯,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