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見胡顏沒有回應,卻往後縮去,忙向前靠可靠,道:“怎麼,你不喜?”
胡顏這才硬著頭皮,道:“喜。”
花青染看著胡顏道:“口不應心。”
胡顏尷尬了,又向後縮了縮。
花青染繼續追擊,跟了上去,道:“明天,我在花雲渡等你。你當麵告訴我,到底喜不喜。”
胡顏坐回到原位上,咧嘴笑著。心裏已經將花青染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些男人,一個個兒都不是省油的燈。此種房中私密,無人時慢慢溝通即可,還要拿到幾上研討一二嗎?
花青染趴在幾上,盯著她看,眸光灼灼,似狼。
胡顏終是點頭,道:“自然要去的。”
花青染這才往回爬,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再次翻開哪些繪本,研究起來。
在眾人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下,胡顏的臉瞬間燃燒起兩朵紅雲。
幸好,飯菜來了,緩解了胡顏的尷尬。
她告訴自己,這種事兒早晚要麵對,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挨家小聚的時候,自然就不會如此尷尬了。
司韶知道自己有毒,卻也喜歡這難得的小聚時光。最主要的是,他想和胡顏一同吃飯。他讓七彩給他拿來一個空盤子,將自己喜歡吃的菜都夾了一些到盤子裏,然後將盤子放到自己麵前,靜靜吃著。
一頓飯吃下來,胡顏碗裏的菜越來越多,她卻還是用筷子在司韶的盤子裏夾了口菜,送入自己口中。司韶唇角的笑意又綻放了三分,看得眾人一陣嫉妒啊。
飯後,燕凡塵直接讓七彩送客。
眾人也不好賴著不走,畢竟燕凡塵也沒在他們和胡顏獨處時攪局。今日出現在這裏,實在是因為想念胡顏。分別一年,相聚一天,誰能過得了這個坎兒?
眾人依依不舍地走來,院子裏隻剩下胡顏和燕凡塵。
燕凡塵沏了一壺花茶,與胡顏對飲。
胡顏問:“身體可好了?”
燕凡塵如實回道:“已經好了,不再渴血。過程是挺難捱的,但白剝皮會來陪著我。”勾唇一笑,“你也知道,他那人最是狠心,我若扛不住,他便用針紮我。”深處小拇指,誇張地道,“那針,差不多這麼粗!”
胡顏哈哈一笑,燕凡塵也眯著貓眼笑著。笑過後,胡顏伸手握住燕凡塵的手,道:“是我不好,沒有陪你走過來。”
燕凡塵回握胡顏的手,道:“那時候,痛得狠了,我就和自己說,如果忍不過去,就永遠見不到你了。其實,你離開也好。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而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狼狽不堪的樣子。”
胡顏知道,燕凡塵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不想讓她愧疚。
胡顏扭過身子,繞開幾,躺在了燕凡塵的腿上。
燕凡塵取下胡顏頭上的發簪,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長發,用柔軟的手指肚幫她按摩著頭皮。
胡顏感覺十分舒適,又打起了哈欠。
燕凡塵道:“困了,就睡一會兒。”
胡顏眼含戲謔之色,看向燕凡塵,道:“不急?”
燕凡塵的一雙貓眼微睜,隨即笑成了兩輪新月,道:“不急。我很高興,與你來日方長。”
胡顏笑盈盈地道:“我也高興,與你共享歲月。”
燕凡塵柔聲道:“睡吧。”
胡顏閉上了眼睛,卻又睜開了,再次問:“真的不急?”
燕凡塵好笑地反問:“到底是你急,還是我急?”
胡顏用手指點了點燕凡塵的小將軍,道:“看來,是我急。”
燕凡塵攥住胡顏的手,深情款款地道:“不,是我急。但我想,你更需要的是休息。疼愛自己的女人,不一定都是一種方式。看你枕著我的腿入睡,與我而言,都是幸福。”
胡顏攥住燕凡塵的手,在他的手心落下一吻,而後將其壓在自己的臉側,閉上了眼睛,揚起了唇角。她的幺玖,在順毛的時候,如此乖巧,真是令人暖心呐。回想往日,還真是貓抓狗咬,精彩紛呈。怪不得司韶總說凡塵是貓。嗬嗬……
燕凡塵依靠在樹上,撫摸著胡顏的臉,看著她的容顏,一顆心滿是饜足。
他沒有強而有力的臂膀、沒有顯赫的身份、沒有高強的武功、沒有精妙的算計、更沒有執掌乾坤的能力,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愛著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讓平凡甚至可悲的生活變得不同。沒有人比他更知足。與那些苦苦掙紮的痛苦相比,哪怕隻是看和她入睡的容顏,都會讓他幸福到感動。
微風徐來,百花盛開。
與你相依,生死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