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大清早你又開始氣我。”祁穆琛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捏住女人尖細的下巴，把她的臉又給扭了回來。
她這是什麼意思，看一半他又調轉開視線，是在嫌棄他長得太難看嗎？
黎沫有點心虛，畢竟是自己偷看他在先，還在心裏偷說了他那麼多壞話。她眼神躲閃，仍然不太敢看他的亂轉著，“我哪有？”
“還說沒有。”祁穆琛看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就有點來氣，他說，“看著我。”
“……”，黎沫的眼神落在他的臉上一秒，又飛快的調轉開目光，“我看完了。”
祁穆琛是真的不高興了。他突然翻身，一下就壓在黎沫柔軟起伏的身子上，帶著極其迫人的氣息，道，“我長得很醜嗎？”
他雖然對自己的這幅皮囊沒有太大感覺，對自己的英俊也不是很在意。但，他是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在看他一眼後，就不看他了。
她的視線，隻能一直落在他身上。
黎沫沒想到祁穆琛會這麼問，她其實有點尷尬，因為她剛才還在心裏麵讚歎他長得好看來著。要是被他知道了她心裏麵這麼想，他豈不是要上天了？
黎沫看了祁穆琛一眼，又迅速移開，敷衍道，“還好吧……也不是很醜。”
“……”，不是很醜，所以還是醜的咯？
祁穆琛的臉色，倏地一下就黑沉下來。他滿臉都寫著不開心，很是陰鷙道，“所以是有多醜？”
“……”，黎沫一下子就被男人給問住了。看到他一張臉上全都寫滿深究，她就有些犯怵。
祁穆琛看起來也不太像對自己的相貌很在意的人啊。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副不問出個所以然，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總不能告訴他，她其實心裏邊覺得他可帥可英俊，長得可好看了。這麼一說，不是前後矛盾，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黎沫是斷不會承認的，隻好道，“也沒有到多醜的地步。我覺得……長得還算湊合吧。”
“……湊合？”男人微微眯了眯眼，很是執著道，“所以到底是哪裏長得不如人意？”
看著男人越來越靠近的臉，黎沫的心跳的很快。她開始裝模作樣的跟他講道理，“祁先生，我覺得你也不必太在意容貌這種事情。我覺得人生的美醜，都是天注定的。況且容貌終究有一天，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逝去的。人最重要，是內涵。隻有精神層麵上的美麗，才是永垂不朽的東西。”
“……”，祁穆琛沉默了一會兒。看起來的確像是把黎沫的話給聽進去的樣子。
但是很快，他又反問道，“所以，我到底是哪裏長得讓你看我隻看到一半。”
黎沫真的被祁穆琛纏的煩了。最後隻好道，“刀疤。我隻是覺得，祁先生的刀疤不好看。”
這下子，祁穆琛便也沒再鬧她了。
他的身子，好像僵凝了片刻。英氣的眉毛顰蹙起，整個人也好像陷入回憶裏，渾身都籠罩著一股很陰霾，令人壓抑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