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穆琛嗓音沙啞而撩一人的輕緩道，“黎沫，你為了我，臉紅了。”
黎沫捶了一下男人的胸口，“……我才沒有臉紅呢。”
這男人，真的有非常煞人風景的本事。一直要揭穿她臉紅，害的她大膽的心都縮了回去，都不好意思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黎沫到這一刻，才漸漸拾回理智。周圍熱一辣，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都快要把她給射穿了。
黎沫小聲道，“你快放開我。這麼多人看著呢。”
“那又怎麼樣。剛才我們親的那麼熱烈的時候，他們也有幸觀瞻到了。”
祁穆琛的心裏，其實是打著小算盤的。這個吻，不僅宣誓了主權，也徹底的表明了立場——
黎沫是他的。任何覬覦他女人的，都一律滾開，繞道走。
“……不害臊。”黎沫愈掙開他，卻始終被男人緊摟著腰肢，貼近他的胸膛裏。
祁穆琛並不想這麼快就放過黎沫。反正，在這麼多人麵前都親嘴了，也不在乎再多親密一會兒。
他今天，非要讓黎沫原諒他。把曾經的芥蒂，一次說個清楚。
祁穆琛額頭抵向她，低沉好聽的嗓音裏，帶著一絲撒嬌的痕跡，“黎小姐，我向你道歉的誠意這麼足，你原諒我了沒有。”
“……你先放開我，我們待會兒再說。”這家夥，當真要在這麼多人麵前，繼續這樣親密無間的親熱下去嗎？
她這二十年積攢下來的臉麵，都快被他給丟光了。
黎沫紅著臉，小聲斥了一句，“祁穆琛，你先放開我。真的很丟臉……”
“哪裏丟臉了？就算丟臉，也是我陪著你一塊。”
“你哪裏陪著我？你還帶著麵具，別人都不知道你長什麼樣，我卻被看光光了。”
祁穆琛似乎覺得黎沫說的話很有道理。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隻手覆到麵具處，“那我陪你——”
“喂——”，黎沫驚疑不定的喚了一聲。
這家夥，今晚做了太多令人驚訝的事情。先是向她道歉，現在又要為了他，把麵具給摘掉。
他為了穎雪兒，帶了那麼多年的麵具，現在又要為了她，把他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重新展露在世人麵前。
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突然，身後傳來服務生帶著哭腔的嗓音，“曾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
黎沫下意識的尋聲，回過頭——
一眼就望到，站在十字棱格的巨大落地窗下，神色落敗，甚至是麵如死灰的男人。
曾鬱……
他身著漆黑的長版燕尾服。裏麵的那件內搭襯衣，被沾染上猩紅的紅酒漬。
像血色妖嬈的曼陀羅花徐徐盛開，也愈發的襯托出他那張英俊如雕的臉，神色敗落。
是的，敗落。
就像城堡裏最驕傲的王子，一直以堅毅，高高在上的姿態示人。現如今，卻也隻能慘敗落幕。
曾鬱那雙素來顯得邪異，冷漠的黑眸，在與黎沫對視上的那一刻，狠狠一震。
也隻是一瞬間，他便驚慌，狼狽的遊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