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的身子倏然一震,全身都下意識的僵硬起來。
不用回頭,她就已經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了。
太過熟悉的嗓音。哪怕他長大,從淩厲不羈的少年長成了一個桀驁不馴的男人。
不管多少年過去,她也依然可以清晰辨認他的聲音。
女孩密長的睫,不自知的煽動了一下。
可是很快,她又恢複成冷漠的樣子,推著推車,快速的朝前走去。
身後的那一道過分熟悉的腳步聲,也相應的響起。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後。
她快,他便快。她慢,他便慢。
到最後,黎沫實在受不了,推著推車,加速跑了起來。身後的人,也相應的邁開腳步。
輕而易舉的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握緊。
掌心裏,傳來柔軟,並且溫熱的觸感。女孩纖細的手腕,好像生來就是讓他圈握的。
他一手,就可以掌握住她了。
曾鬱垂眸,看著自己手心裏的那一隻手臂。他竟然,情不自已的,緊張起來。
他的聲音,又沉了幾個度。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平和低沉的嗓音對著黎沫說話。
他說,“黎沫。”
以前,他總是對她怒目相向,甚至充滿厭惡。他也以為這輩子,他對她,隻會存在厭惡與嘲諷。
卻不想,他用輕柔的嗓音對她說話,也一樣可以。
曾鬱輕聲道,“你現在有空麼?我們談談。”
黎沫的臉上,並未有過多表情。她隻是掙了掙手腕,冷淡道,“你鬆手,我沒空。”
曾鬱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隨即,緩緩的鬆開手。
下一秒,女孩直接賞了他一個白眼。就丟下推車,快速的跑了出去。
既然他們之間已經斷了,就沒必要再談些什麼。他過他的逍遙日子,她複她的血海深仇。
從他義無反顧的和孫雲溪在一起開始,他們就天涯彼端,從此路人。
很快,她的手腕再一次被緊緊攥住。男人的力道比剛才還要來的大。
英氣的眉宇緊蹙。黢黑的眸裏,有著他根本就不自知的深情寵溺。
他淡淡的,又有些無奈的道,“黎沫。我隻是想跟你談談。”
黎沫突然情緒激動起來,用力推他,“你走開。我跟你沒什麼好談。你還是去找你的溪兒妹妹,或者別的其他女人談吧。”
曾鬱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位置又開始隱隱疼痛起來。
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脾氣是這樣大。而且,她冤枉他了。
他的世界,並未接觸過太多異性。除了溪兒,他的交友經曆可以算得上空白。
有一段時間,他的確和很多美女待在一塊。但,那也是穎唐堯建議他的。
穎唐堯說,酒精和女一色可以讓他擺脫痛苦的夢魘。
所以,他去試了。
但效果很差。除了加劇他的失眠,根本沒為他帶來半分好處。反而害的他,現在被黎沫嫌棄。
穎唐堯,那個庸醫,簡直就是個江湖騙子!
曾鬱緩緩的,深吸一口氣。看著黎沫過激的模樣,就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