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的記憶清楚完整，甚至每一年發生過哪些重大事情，他都可以記得一清二楚。
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自己沒有失憶。
聽到這個回答，黎沫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的確，曾鬱又怎麼可能失憶。他們拍【first-love】廣告時，他第一眼就認出她。
他眸子裏的憎恨，厭惡，甚至是仇恨。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也無法忘。
黎沫眯著眸，淡淡道，“沒什麼關係。我們根本不熟。”
“不可能！”曾鬱蹙眉反駁。
如果沒有關係，為什麼他的夢魘裏，總是出現一抹純白的衣袂。而黎沫，又偏偏最喜歡穿純白的蕾絲長裙。
不。他們一定有關係。不可能沒關係。
黎沫反問道，“……曾鬱，你希望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我……”
這個問題，把曾鬱問住了。
是啊，他希望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她明明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最惡劣，甚至妄圖傷害溪兒的女人。
他又希望，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男人黢黑的眸孔，透出前所未有的迷惘。英氣桀驁的麵龐，帶著一抹糾結味道。
許久，他啞聲道，“如果，你願意回孫家，做溪兒的好妹妹，再也不傷害她，我們可以冰釋前嫌。甚至，我們可以……”
做朋友。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黎沫冷了好幾度的嗓音打斷，“不必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回孫家，也不可能成為孫雲溪的好妹妹。我不需要你的冰釋前嫌。你可以繼續討厭我，憎恨我，羞辱我。你想要怎麼樣對我，我都已經不是很在意了。”
黎沫冷冷的站起身，“如果，你今天隻是來當說客，讓我重回孫家。那麼抱歉，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的。”
“你……”
“曾鬱，我現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孫雲溪他們一家，我是決計不會放過的。我要讓他們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聽明白了嗎？”
“你……”
他眼裏的驚痛，震驚，就像一把銳利的刀子，直直插入黎沫的心髒。
他是不是覺得，她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幅惡毒的樣子？那都是拜孫家人所賜，都是他們把她逼到這個地步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們之間談話結束。”說完，黎沫站起身，麵無表情的推著推車離開。
腳有些麻。但，再怎麼麻，也麻木不過她的心。
她想，她和曾鬱之間，是徹徹底底的回不去了。
可是下一瞬，男人卻再一次的攥住她的手。像握著全世界那般的，握緊。
他沙啞的聲線裏，透著連他都不自知的慌亂，“你不準走！”
英氣的眉緊緊蹙在一起，那雙深邃的黑瞳透出迷惘。他隻是愈發用力的握緊她，重複，“不準走……”
黎沫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忽略下心底衍生出的酸脹難受。她冷冷道，“我並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曾鬱抿著唇不說話，隻是目光執拗的，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