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她不能心軟。她不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會裝無辜。所以，她不能心軟。不能再被他騙了。
黎沫在經過祁穆琛身邊時，男人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握緊。
祁穆琛沒有說話。黎沫也沒有說話。
兩人就在極為詭異的安靜裏，靜默。
祁穆琛有一半的臉，隱匿在暗淡的陰影裏。他的長睫微垂，精雕的五官像天使，給人無辜的感覺。
許久之後，祁穆琛緩緩的深吸一口氣。他的嗓音低沉，並不太能聽得出情緒。
祁穆琛說，“黎沫，你不能這樣子。”
在給了他一顆甜棗之後，就扇了他一巴掌。這樣的落差感官，他不接受。
祁穆琛緩緩的道，“你不能在我已經嚐試為了你改變以後，這樣對我。”
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改變了。他以為，他的努力她看在眼裏。
就算她不感動，也至少有一絲心軟。
但，她非但沒有心軟，反而把所有一切都打回原形——
原來，她還是想要在合約結束以後，離開他。
祁穆琛手心的力道，愈發收緊。精致漂亮的五官顯得愈發不真實。
他蒼白而低緩的笑，冰冷的眼瞳裏泄出冷沉的暗茫，“你說啊，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等這個機會，想要冷淡我？”
然後，再以此為借口，徹底的離開他。
“沒有。”黎沫很平靜的搖搖頭，“我沒想過冷淡你。”
她隻是覺得，她必須得把一些不切實際的心思收回來了。
“那你為什麼這麼對我？”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改變了，她不能不把他的努力看在眼裏。
“祁穆琛。”黎沫極為低緩的叫了一聲，她的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黎沫緩緩的道，“我有時候在想，你對我的喜歡，究竟是因為我的身體，還是因為我這個人。這個問題，我很困惑，你可以告訴我嗎？”
“……”，她的人，她的身體，她的心，他通通想要。但祁穆琛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資格和立場說出這些話了。
黎沫偏頭看向他，把他的手帶到她柔軟的胸口處，“如果是身體，那麼，你已經得到了。”
祁穆琛猝然蒼白下眉眼。眸底，有瀕臨破碎的光在悉數幻滅。
他聽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她告訴他，他已經得到了她的身體。但是他永遠都得不到她的心……
祁穆琛驀地握緊她的腰，把她抵到冰冷的牆麵上，“你把心給了誰。”
身體柔軟的女人，長發散亂著。
深黑色的浴袍包裹著嬌小玲瓏的身體。她像一隻妖嬈而風情的貓，自脖頸處向下，散漫著旖旎而曖昧的斑駁印記。
祁穆琛隻要低下頭，就能看到女人柔軟起伏的匈口。以及昨晚留下的痕跡。
明明，昨晚他們那麼親密無間。她對他說愛他，他也差一點就要進入她。
可為什麼，一夜醒來，她像變了一副臉孔。冷漠疏離的樣子，就像他從未靠近過她？
他甚至都要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