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藥以後,黎沫用醫用繃帶替曾鬱纏裹好傷口。
她抬起腦袋,道,“不要再用左手施力。如果傷口裂開,恐怕真的很難好。”
曾鬱盯著她的眼,慢吞吞的道,“其實,我剛才是騙你的。換藥的時候,我還是有點怕的。”
“?”
曾鬱輕咳了一聲,有些小可憐的道,“所以,以後我換藥的時候,你可不可以……陪在我身邊?”
黎沫愣了愣,連同心髒某一處的柔軟也被刺痛了一下。
她逐漸的冷下神色,道,“不可以。”
曾鬱淡淡的垂下眼,模樣顯得愈發可憐了。
黎沫有些煩躁,口氣再次顯得惡劣,“你要是害怕,可以讓孫雲溪陪你。”
曾鬱驀然就收緊掌心,他低沉的道,“黎沫,那天晚上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我……”
“好了,我不想聽。”黎沫急促的打斷他。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冷漠,“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不可能喜歡你。”
男人的眸孔驟然一縮,他暗沉道,“祁穆琛?”
“我喜歡誰,好像跟你沒有太大的關係。”
“有關係。”
聽著男人近乎執拗的語氣,黎沫愈發的蹙起眉。
仍然是一樣的麵容,甚至就連蹙眉堅持的模樣都跟小時候一模一樣。但是,究竟是什麼東西,徹底的變了呢?
曾鬱的眸孔暗沉,他盯著黎沫的小臉,一字一句道,“因為那個人,即將成為我的頭號敵人。”
黎沫不受控製的把嘴裏的卡布奇諾噴向男人。
男人閉著眼承受了一會兒,也沒有生氣。他拿起餐巾,斯條慢理的為自己擦拭。
全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黎沫身上,沒有移開。
男人麵容沉鬱,目光像狼,透著極致危險。曾鬱緩緩的道,“黎沫,你別以為我是在騙你。所以,那個男人是祁穆琛?”
這根本不是騙不騙的問題。而是——他和她之間,根本就不可能。
黎沫有些疲憊的揉捏眉心。她淡聲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總之,我不會喜歡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那要怎麼樣,你才會喜歡我?”
“怎麼樣都不會。”黎沫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無聊的對話。她拿起包,就要離開。
男人卻再一次的攥緊她的手腕,捏緊。
偏生,他再一次的使用左手。
“曾鬱,你瘋了!”黎沫直接怒了。
她第一次見到這麼不可理喻的男人。他真的拿自己的手不當一回事麼?要是直接廢掉了,怎麼辦?
曾鬱的唇角浮起一絲妖冶涼薄的笑。他盯著黎沫,輕輕的歎道,“是啊,我是瘋掉了。”
為了你,瘋掉的……
黎沫也不敢再有激烈的動作,她僵硬著身子,怒目著曾鬱,“你到底想要怎樣?”
“告訴我怎樣才能讓你喜歡我。我就放你走。”
“我說了,怎樣都不可能。”
“那我們就一輩子在這裏耗著。我們就站到天荒地老。”
黎沫的胸口積聚出一團怒意,她並不怎麼優雅的道,“去你的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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