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祁穆琛再也沒有在病房出現過。
出院的那一天,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走進病房裏。
男人麵容清雋,五官儒雅,西裝筆挺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像一個普通人。
男人率先伸出手,“黎小姐,你好。我是穆琛的朋友,司禹。”
黎沫抱著手臂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不冷不熱,“如果你要找祁穆琛,他現在不在這裏。”
司禹看起來很好說話的笑了一下。他說,“實際上我今天不是來找他的,而是來找黎小姐你的。”
“找我?”
“對,找你。”司禹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遞到黎沫麵前,“事實上,我是受穆琛的委托,特地來找黎小姐的。”
黎沫大致掃了一眼文件上的內容。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她說,“賣身契?”
看合約上的內容,祁穆琛是想綁她一輩子。這個男人,真的忍心把她的幸福葬送在他的手上。
司禹輕咳了一聲,“黎小姐不要怎麼說,畢竟是黎小姐率先違反合約的。穆琛隻是委托我來和黎小姐談一談,你違約後的後續事宜。”
“我違約?”黎沫冷笑起來,口氣裏帶著濃濃的嘲諷,“究竟是誰真的違約,我們的心裏都各自清楚。”
“但是黎小姐和穆琛先前的合約還未滿一年,黎小姐單方麵就想要解約,實屬不妥。”
黎沫輕笑道,“司先生,你既然是祁穆琛的朋友,就應該知道他應該快要結婚了吧?他都快要踏入婚姻的殿堂了,我並不認為我的做法有哪裏的不妥。”
司禹笑的優雅且無辜,“站在人倫的常理來看,他的做法的確不妥。但是站在律師的角度而言,他也隻不過是在捍衛自己的權利。”
“所以,現在的律師都可以在有違常倫的情況下,寫出勾搭成奸的條款?”黎沫的臉上掛著嘲諷而甜美的笑意。
果然,與祁穆琛能夠成為朋友的人,想必也不是什麼正經的家夥。
黎沫漫不經心的接過男人手中的文件,坐下來,隨意的翻了起來,“讓我來看一看,這一次他又想拿出什麼樣的合約來綁著我。”
也隻是隨意的看了幾行,黎沫原本漫漠的神色驟然就變了。
她把文件撕成了碎片,往頭頂一灑。一瞬間,整個病房遍布洋洋灑灑的紙片。
黎沫說,“祁穆琛這種人,怎麼會這麼無恥。”
合約上,也並沒有寫著太多束縛她的內容。一張a4紙大小的文件中,隻寫著一句話——
【黎沫一輩子都是祁穆琛的女人。有效期限是從今天開始到未來的一億萬年。】
什麼一億萬年,她不被他摧殘折磨,能活個幾十年已經算不錯了。
他竟然還敢寫出一億萬年這麼無恥的話來。是想要她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還要擺脫不了他麼?
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肆意妄為,完全不把別人的幸福當一回事。
黎沫說,“司先生,你在擬定這種條約的時候,難道良心都不會痛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