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祁穆琛攥著雅詩的手腕,像是快要把她給捏斷。
他驟然睜開眼,黢黑的眸孔裏帶著濃濃的恐懼,緊緊的攫著眼前女人。
等看清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是誰以後,祁穆琛瞳孔一縮。下一秒,毫無憐香惜玉的把人給重重掀翻在地上。
雅詩痛的小臉皺成一團,她揉著自己的臀,滿臉控訴道,“祁穆琛,你怎麼能夠這麼不憐香惜玉啊。虧我一整天都在房間裏陪著你,照顧你。結果你一醒來,就這麼對我,太無情了。”
祁穆琛聽完,臉色非但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更加難看。
他直接扯掉手背上的針,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太大,直接牽扯到傷口,讓白色的紗布一瞬間又被鮮血染紅。看起來,血腥極了……
雅詩嚇壞了,也顧不得跟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計較了。
她一下子就撲上前,抱住祁穆琛精壯的腰肢,無比嚴厲的道,“祁穆琛你不要命了嗎?!你才剛剛中了槍,你現在又想跑到哪裏去?”
因為太過虛弱,祁穆琛的腳步踉蹌了一下。他甚至沒有看掛在他的身上緊緊纏住他的女人,隻是虛弱而冷冽的問道,“黎沫呢?”
不難聽出,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細微的顫抖。他好像,難過的快要哭出來了。
雅詩愣了一下,道,“她走了。”
“她去了哪?!”
“不知道。大概是回家了吧。”雅詩其實也不知道黎沫去了哪。畢竟,她下令讓人放了黎沫以後,她就再也沒出過這間房間了。
“家……?”祁穆琛極為嘲諷的緩緩反問了一句,“這是她親口說的嗎?”
他明明,已經朝自己開了一槍,證明自己了啊。可是她為什麼還是不願意相信。她還是在他昏迷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離開。
難道,他就這麼的不值得被她相信嗎?
雅詩看著祁穆琛血色盡失的臉,並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她說黎沫走了,他的反應會這樣的大。
雅詩頓了一下,隨即拍了拍祁穆琛沒有受傷的那隻肩膀,安慰道,“放心吧。黎小姐說不定隻是回家拿個東西,很快就會回來看你的。”
祁穆琛緩緩而自嘲的笑,極為悲傷的搖了搖頭,像是認定了一切,“她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既然要離開,那就說明了她還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曾鬱和他比起來,曾鬱比他更重要。有曾鬱在的地方,才是黎沫的家。而他,隻不過是一個可笑的存在。一個她迫不及待想要逃離的,趨之若鶩的人。
“嗬。嗬嗬。”也許是傷口流了太多的血液,讓祁穆琛也變得膽小而怯懦了起來。
他甚至,沒有辦法坦然的像以前一樣,氣勢洶洶的帶著一群人,把黎沫給抓回來。
隻要稍微一想到,黎沫迫不及待的回到有曾鬱的地方。跟著別人,和別人家的狗卿卿我我,他的心髒就痛到要滴血。
他到底,要以什麼樣的資格和立場出現在她的麵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