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是在第二天抵達的意大利。
祁穆琛所在的醫院被封鎖了,裏裏外外的軍警把整個皇家醫院圍堵的水泄不通。
黎沫出現的時候,被軍警給攔了下來。
“你是誰?這裏禁止任何人入內。”軍警拿著長槍,用意大利文說道。
其中一個保鏢下了車,跟軍警交涉起來。
很快,保鏢就回來了。
他走到黎沫的車前,搖了搖頭,“黎小姐,我盡力了,他們還是不願意放行。”
黎沫抬眼看向人群後方的醫院。那裏,還躺著祁穆琛。可她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
黎沫緩緩的深吸一口氣,道,“就這樣吧,我們回去再想想其他辦法。”
“好的,黎小姐。”
“你能送我去另一個地方麼?我想去一趟關押曾鬱的警署。”
“好的,黎小姐。我這就送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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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穆琛的保鏢打通了警署,讓黎沫順利見到了曾鬱。
也隻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黎沫卻覺得,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他。
他還是那麼桀驁不馴。英氣孑然的樣子,讓他不像蹲監獄,反而像高高在上的王子。
隻是,他的眉眼之間,多了幾分無法被抹去的陰仄,叫人陷入一股無端的壓抑裏。
鐵門被推開,曾鬱很平靜的從長廊走來。
看到黎沫,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外。隻是淡淡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黎沫的心,卻因為他的動作,沉了沉。
隔著鐵窗,兩人都垂著眸,相對無言。
許久之後,黎沫才張了張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你為什麼要撞他?”
“所以,你現在來看我,也隻是為了來質問我的麼?”曾鬱終於抬起了眸,嘴角微斜的緩緩道。
“……不,不是這樣的。我必須知道這一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這樣我才能消除你和祁穆琛之間的誤會。”
曾鬱嘴角的諷刺意味卻愈發的擴大。他搖了搖頭,狹長的眼角處透著一抹猩紅的狠意。
他說,“我和他之間,不存在什麼誤會。車是我開的,人也是我撞的。我曾鬱,就是要撞死他。”
也許是他說話的模樣透著一抹殘忍的狠決,讓黎沫的心,終於控製不住的無限沉淪。
黎沫緊緊的抓著鐵窗,急切的道,“曾鬱,你不要這個樣子,你一定對他存在某種誤會。祁穆琛那個人,雖然外表看起來冷冰冰,但他內心真的不壞。你一定對他存在某種誤會……”
“嗬,誤會?”曾鬱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語,不由失笑的搖頭。
他明明是笑的樣子,可眼角的猩紅卻愈發濃烈。曾鬱仰了仰頭,似乎在克製著眼淚從他的眼眶裏流淌出來。
他重重的滾動了一下喉結,低沉的道,“為什麼你總是偏袒他?他拋棄你,不要你,你能夠很快就原諒他。可我,我隻是曾經做錯了一件事,你卻差一點再也不要我了。為什麼呢,為什麼在我和祁穆琛之間,你總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偏袒他?黎沫,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對我來說,真的真的很殘忍。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