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髒嗎？”
黎沫眯著眼，在冷寂的白熾燈光下，她笑的妖豔而迷離，“祁先生既然覺得髒，也就不勞你費心擦拭了。畢竟髒掉的東西，再怎麼擦，也幹淨不起來了。”
說罷，黎沫抽出了她蔥白的手，就好像她的手從未和祁穆琛觸碰過。
祁穆琛想起剛才喬子洛牽著黎沫的樣子。她沒有絲毫的反感，甚至沒有甩開喬子洛的自覺，現在，她反倒是甩開了他的手。
有趣。
是不是如果他沒有出現，黎沫早就和喬子洛勾搭在一起了。
他盯著黎沫那一雙淡漠無波的眼。
“之前不管你和誰在一起，有怎樣的過去，有多髒，我都不會介意。”
他的話，透著一抹涼薄的寒意。
他說，“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上係著一條人命。所以最好別惹我生氣，明白麼。”
威脅的語氣在他的唇齒之間蔓延著。
她當然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那一條人命是指誰，隻是，她真的厭煩極了他張口閉口就威脅他的樣子。
卑鄙，無恥。
她愛上的，究竟是怎樣冷漠又嗜血的男人。
黎沫說，“我明白的。我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她的笑容終於慘淡了下來。
她知道不應該惹他生氣，可她仍舊控製不住她自己。
可能是因為，她以為他還是那個縱容她到無底線的人吧。
隻是，這些都是她錯誤的意會以及想當然而已。
*
祁穆琛再一次牽起黎沫的手。他拉著她的手走出了醫院。
“…………”
黎沫覺得，她的手骨快要被祁穆琛給捏斷了。
他大概是在懲罰她剛才頂撞了他，所以他握著她的手特別的用力。
這個男人，麵上一副清冷無波的模樣，背地裏卻分外的錙銖必較。
典型的小心眼。
黎沫被祁穆琛捏的差一點叫出聲，可她仍然咬牙忍著，沒吭聲。
反倒是祁穆琛停下了腳步，冷冷的覷了她一眼，“記住這一份痛，以後別再輕易的惹我生氣，嗯？”
黎沫笑的滿含深意。
“是祁先生自己小心眼，還非要把錯推到別人頭上的麼？啊……疼！”
祁穆琛突然手心用了勁，讓黎沫終於沒忍住叫了出來。
祁穆琛看到她痛的流出眼淚的樣子，心裏終於好受了一點。
疼才能讓她長點教訓。
這個女人，太愛挑戰他的底線，也是時候讓她明白他並不是那麼的好招惹了。
*
回去的路上，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車流了。
黎沫降下了車窗，讓深夜的寒風灌進車廂裏。
已經是冬夜的時日了。
她認識祁穆琛是在春天的日子，如今已然到了冬日。
也僅僅隻是不到一年的日子，可是她卻覺得像經曆了幾個世紀那般漫長。
如果可以，她寧願這一年從未遇見過祁穆琛。
隻是啊，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心想事成的美夢呢
這一年，她遇見了祁穆琛，終究是一個劫難。
黎沫突然轉過頭來，看了祁穆琛一眼
她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古怪。可是她也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就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