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頓時急了,腳下也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了一小步,“王妃,臣女真的隻是想跟燁和公主道歉,捎帶一封書信對於王妃來說不過小事一樁不是嗎?王妃為何不允?”“為何?”看她著急的樣子倒不像是假的,但誰知道她急的是什麼?既然她這樣問了,那我也就分析給她聽,“元姐姐現在不僅是燁國的公主,也是青國的公主,她的身份太敏感,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可能對她造成影響的偏差出現,而趙小姐你的身份比較特殊,對外你可代表丞相府,進一步還可能代表燁國,這封書信對你來說也許隻是一封書信,但一旦寄出去了,它隨時會變成兩國之間的交誼憑證;對內你和太師府以及靖王府沒有絲毫交情,不論從哪個角度出發,我都找不到幫你的理由,而且,”看她張嘴想要反駁的模樣,我搶先一步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趙小姐一片好意是沒錯,但保不齊就有那不懷好意的鬧出點幺蛾子,到時候可就糾扯不清了,所以,趙小姐,你還是將信收回去吧。”她滯愣在原地,好半晌,才慢慢將信捏緊,深深低下頭小聲道:“叨(tao1)擾王妃了,臣女告退。”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微垂了眸,沉思不語。其實我沒說的是,古人的手段太過層出不窮,我不知道這封看著普普通通的書信到底有沒有什麼玄機,萬一從我沾手開始就是陷阱,到時麻煩的還是王府和太師府,雖然事情其實可能沒有我胡扯的那麼嚴重,但不說得義正言辭點怎麼打消她的念頭?我知道自己的判斷力和思考事情的深度都不夠,索性還能聯想到那麼一兩分,唬的人隻要不是行雲他們這種人精也就夠了,至於做決定這種事……目前為止我還是依賴行雲吧。
這期間身後幾人沒有一個人說話。聶兒和妁兒有一點讓我十分感歎,在王府的時候她們平日裏也會同我打趣嬉鬧,但一旦出了門,她們便成了隱形人般的存在,隻要不是我問問題,或者我應付不來的大麻煩,她們一般都不會開口說話,妁兒也就罷了,聶兒可是個閑不住的,竟也能做到如此,就如同行雲給我所有的自由一般,不論我做什麼,即便是捅了天大的簍子,他也隻是默默的給我收拾爛攤子,有時甚至還會幫著我上房揭瓦,這樣的縱容,讓我有了種擁有全世界的感覺,因為有他在,我活成了最自由的公主,但這並不是我最想要的局麵,我想所有風雨共同麵對而不是他一個人來扛,我想要自由,但更想要他的自由,我想要他有朝一日能夠不那麼累,不用整日繃緊神經防著數不盡的明槍暗箭,不用如此費心費力給我撐著這片天空,不用再背負著如此沉重的擔子對我微笑,我想看到他的笑容,不是安慰鼓勵的,不是苦中作樂的,也不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的,而是真正自由自在,沒有任何拘束的肆意的笑,就像我們在浮螢花海中時那樣的神采飛揚。所以,我會努力變強,讓自己能真正與他並肩而立,至少,現在的我比起初時已經進步了不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