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吳瞳的電話之後,我和張林上了出租車。司機見我和張林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繃帶,一路上車也開得很穩。街上的霓虹燈很耀眼,照亮了我們回家的路上。
很快到了樓下,一棟單元裏,開燈的就那麼零零散散的幾家。吳瞳家是最醒目的。我和張林走了上去。三步一停,五步一歇氣。我們上樓的速度都很緩慢。要照這樣上去,指不定半個小時還到不了吳瞳的家。我忍住頭上的疼痛,拉著張林,一路小跑上樓。
“呀!疼,你拉到我骨折的手了!”張林大叫。“啊……對不起啊……”我連忙換了一隻手拉著他。
到了吳瞳家門口,裏麵傳來一陣陣摔東西的聲音。我拍了拍門:“吳瞳,在家嗎?”
“滾啊!”她大吼,一個東西猛地扔到了門上。
“是我,我是紀葉,還有張林。”我繼續拍著門。
“是你們!”她驚喜,跑過來給我們開門。
一開門,我被她家淩亂的場景給嚇到了——沙發墊子全被甩到了地上;水杯,飲料,包括紙袋都七零八落地散在桌子上。甚至一個棉被都被吳瞳搬到了沙發上。她自己也是發型糙亂地站在我們麵前。
“剛才打仗了嗎?你家裏這麼亂。”我笑著問他。
“噓,有鬼!”她做了一個禁聲手勢,悄悄地領著我們進了客廳。
她家所有的房間,都開著燈。電腦、電視全部都是打開著,卻沒人去看。聲音放得很大,老遠就能聽見。
“蘇菲,去把燈都關了。”張林說。
“你倒不怕,我怕啊。”她一邊說,一邊瑟瑟發抖,手一直在按鈕上抖動。
“你不關我替你關。”張林直接把她的手按了上去,燈一下子熄了。
“你有病啊冷麵怪!”吳瞳正大聲抱怨,被張林一把捂住嘴。“別出聲。”
我會意,把氣場符貼到了門上。“現在點蠟燭。”張林把蠟燭放在桌子上,對吳瞳說。
“你有病啊,不開燈點蠟燭啊?”吳瞳對著張林吼。
“等下你就知道我有沒有病了。”張林看看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把柳葉片貼在了吳瞳眉間,她瞬間大叫起來。
“嘿嘿,看到啥了?”我問她。
“啊!!有鬼,你們幹嘛把它們招過來!”她縮到棉被裏,隻露出兩個眼睛看著我們。
“那鬼本來就在好嘛。”張林把蠟燭放到桌子正中。
那鬼看著我們,使勁兒拍著我們的氣場。可是怎麼拍,都是拍不進來的。
張林正想說什麼,我一巴掌對那鬼扇了上去。那鬼被我扇得哦哦直叫。
“啊?可以直接扇他們?那我還費這麼大勁兒幹嘛?”吳瞳把棉被扔開,站到我們麵前。
“我可是有秘密武器的!”我把手攤開給他們看。手上還殘留著一點水痕。
“這是什麼水啊?”吳瞳摸了一下,放到嘴巴裏嚐了嚐。
“符水。”我剛說完這倆字,吳瞳差點噴到我臉上。“符水?就是用剛才的什麼符泡過的?”
“豈止!我還用小鬼煉過呢!可是我又覺得不過癮,加了一點屍蟲,加了一點蜈蚣。毒攻嘛,對鬼的效果好。”吳瞳直接捂住嘴巴幹嘔起來。“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們倆害得我!”她一下子暈了過去。哈哈!我在心裏直笑。這傻妞,見著什麼就往嘴巴裏喂。要是真是什麼有毒的東西,這傻妞肯定早就命喪黃泉了。今天也算給她一個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亂吃東西。
“別裝死了,正事還沒辦完。”我拍拍她,她睜開一隻眼睛,看到是我,又倒了下去。“要不要人工呼吸?”張林對著吳瞳說。那吳瞳突然受刺激了,一跟頭站了起來,點著頭說:“要要要!來來來!”她嘟著嘴巴,往張林的嘴巴上親。張林一下子躲開了,她撞到了桌腳上。“要要要,要你個頭,再要我們就成那鬼的下酒菜了。”張林使勁兒一排吳瞳的頭,拍得她直叫疼。張林讓吳瞳在一邊呆著,他自己拿著紅繩,走了上去。
“你來幹嘛的?”他問那鬼。那鬼反倒恨他一眼。直接無視了張林,向吳瞳衝了過去。“啊!救命啊!”吳瞳想跑,被那鬼給掐住喉嚨,憋得氣都喘不過來。怎麼回事?那鬼怎麼會衝進來的。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一看門上,符咒早就不見了蹤影。先不管那麼多了,先救人為緊!張林也衝了過來,把手上的紅繩一伸開,朝那鬼揮了過去。那鬼蜷縮在吳瞳的脖子上,把吳瞳的臉都憋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要不是我們看著,肯定是以為這姑娘和別人打了一架。
那鬼慘叫一聲,可是並沒有逃走,卻是越纏越緊,導致吳瞳直接昏了過去。“不好,她缺氧了,再這樣下去就要死人了!”張林說。我拿出預備好的最後一張金靈符,打了上去。“金靈掌!”一個巴掌拍了上去。不好!它被我一刺激,鑽到我脖子上來了。我隻覺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我的眼前竟然出現了過世的爺爺。他朝我揮揮手,示意我過去。尼瑪,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麼?這時候,張林突然用黑狗血潑到我身上。那鬼終於被他打下來了。慢慢地,竟然變成了一個狐狸的樣子。